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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不敢应话,又逃不离这儿,心觉自己就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
也像一丝不挂的被人盯着,把一张玉面憋得通红,连指尖都在微细的抖。
甚至于不知如何开口称呼自己。
叫什么,徒儿?不孝弟子?我早不是他的弟子,可若是自称在下、小道,
不又显得太疏远,太无情谊。
“晚辈……”
顾望舒艰难开口,胸前却如磐石坠落堵塞压抑得极难呼吸。
最终只道出来个,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顾远山不为所动,端然抚剑为武器附上咒术。
鹤发苍立,未老英目濯濯生辉。
“若你是真不愿再认我为师作父,那这声对不起我便收下。从今往后你我道不相同,我也不求你来世转生报答补偿我什么,你独自好生为佳。若这声对不起是为天下苍生——”
“不是的!”
顾望舒仓惶开口插话,但立马后悔怏怏闭了嘴。
再用蚊蝇细声咕哝说,“我没有不认。是您,不肯见我,不认我。”
“屡犯戒规,害同门师兄罹难,谋大逆,恶逆,不道,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嘶——”
顾远山轻描淡写似的掐指盘算着缓缓念叨出这十恶不赦之罪,却叫面前人的脸色愈发青白难看,几乎是难以自持地滞在原地!
“您都听见了!”
顾远山摇头笑笑:“望舒啊,你说犯下这些等大罪的人,我还认他做什么。”
“是……”顾望舒咬牙嗑血,强撑道:“是我离经叛道,不自量力了。”
顾远山悠哉做笑,引剑负于身后,再凑前语重心长道:“可这人,不该是你啊。”
“月人胎生病重,你可知我是怎么将你养大的。”
顾望舒摇摇头,又顿顿地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说你不能暴晒,不能视光,体弱难成活。”
“再到说你终会渐转目障,无药可医,不可逆转。”
顾远山伸手遮了他的眼。
“我知你与寻常人不同,知你心性孤僻,但不该是坏的。”
顾望舒一颤。
“为师为炼成「蚀相」熬尽心血,无法第一时间出关送别长卿。但出关后第一件事仍是动了全部修为驱动溯洄,我不要别人口中说的,我要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