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屋子里净身不好吗?”老天,光听水声他都替她脸红了。
他局促的模样让孙沁暗嗤了声。不屑看就别看,没必要装成这样,明明心机深沉,却用人畜无伤的态度骗过了所有的人。
“不好。”她舒适地往后靠,看着上方的橘黄天际。“要从房里把水舀出来很累,倒不如直接在这里净身,最后澡盆一推,简单省事。”
稍早送热水来的大婶听到她如此要求,眼睛瞪得好比铜铃大。
反正这屋里也没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沐浴又如何?若真能引来一些垂涎者,她反倒高兴。
“你、你——”项沛棠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小心着凉。”
想到她现在末着片缕,就有股烈焰烧得他喉头干哑。拜托,每天晚上同榻他就已经够煎熬,别再给他试炼了。
“我洗好了。”孙沁大方起身,水珠顺着她完美的曲线流下,在夕阳的照射下闪耀着光芒。
只是眼梢余光一瞥,项沛棠就已心神荡漾。够了,他必须暂时撤退,不然他的计划极有可能在今晚就因把持不住而功败垂成。
“我去看晚膳好了没。”他快步奔离,完全不敢朝她的方向看去一眼。
那堪称落荒而逃的举止让孙沁扬起了笑,但一想到这或许是他装出来的假象,那抹笑又缓缓消褪了。
她拿起吊在盆沿的棉巾抹干身子,好整以暇地将衣物一一穿上,然后吃力地将澡盆推倒。看着水在草地上蜿蜒而过,她的心情好轻松。
只要不用再舀水累得半死,她一点也不介意春光外泄,真的。
吃过晚膳,项沛棠端着汤药回来,扬笑的脸有点欲言又止,把碗递给她。
孙沁接过,把药喝掉。
她一直在思索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开这碗药,却无计可施。因为他会盯着她喝完,还会诱她说话确定她已经喝下肚,若要乘隙倒掉或是含在嘴里蒙混过去都行不通。
“我说……”项沛棠接过空碗放到桌上,然后朝她咧了个友善的笑。“柴房那种地方脏,不太适合你去。”
这么快就发现了?孙沁挑眉,有些期待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说?”她装傻。
项沛棠哭笑不得。还玩啊?要报复他今天上午的恶劣也不用这样嘛!
“就一叠纸啊,白花花长得很像银票,还我好不好?”他涎着脸继续交涉。
负责柴房的老伯很听话,跟他说那些柴是用来做风水的,老伯就真的没动过。
而且不是他夸口,这宅院的破旧样从没引来为财上门的偷儿,更别提会找到柴房去。结果她姑娘才来三天,那些银票就不翼而飞,不用想也知道凶手是谁。
“你不是穷到连仆佣都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