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溪也不问她去了何处,只看着她一点一点的把粥喝完,心头才渐渐松下,又温声道:“你也别太累了,不着急,慢慢来。”
孟南溪其实更想问问,谢谭幽为何要为沈国公府翻案呢,那般久远又牵扯先帝,云崇又那般的在乎名声,换句话说,如若谢谭幽说出沈国公府没有谋反,要云崇下旨昭告天下,这般忤逆先帝,估计会被唾沫星子咽死的事,他会做吗。
云崇会吗又肯吗。
可瞧着谢谭幽,她又想起燕恒离京前与她说的话。
当夜,他回了晚幽院后,又来了祠堂内,二人给燕荣上了香,说了很久的话,直至快天亮时,燕恒才认真盯着她道:“母妃不必管她做什么,若她不说便也别问了,母妃帮我盯着她好好吃饭,不受人欺负就好。”
当时,孟南溪还打趣他:“你需要这样担忧吗?”
后来,燕恒走了,孟南溪入了燕王府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知道府中暗卫尽数在她那里,也知道府中出现过刺客,所以谢谭幽让所有暗卫都去保护她,那时,她方才明白燕恒的屡屡担忧。
“好了,我乏了。”孟南溪道:“你既是累了,就好好休息。”
“好。”谢谭幽将孟南溪送至院外。
回到屋中,谢谭幽又拿起搬过来的卷宗看,却不想,竟是看着看着就犯了浓重困意,银杏见状,劝道:“大小姐睡一会吧。”
“一个时辰后,你唤我。”
“好。”
谢谭幽上了塌,闭上眼却是陷入了梦境,漫山尸骨,滚滚浓烟,厮杀与鲜血。
是战场。
她在那里看到了燕恒,他站在那里好像还在对她笑,可是下一秒,万箭齐发,他便再也没睁眼看过她。
……
兰城,将军府。
秦奚面色不甚好看:“爹,燕恒不是说他今日要去救燕家军吗?怎么也没个动静?”
他消息都散出去了,结果左右不见燕恒的身影。
秦国公从昨夜到现在没怎么开口说过一句话,满脑子都是燕恒走前的言语。
秦氏与秦澜,还有他最为疼爱的秦怀安。
燕恒不屑于用假话来忽悠他,那便只能是真的。
耻辱。
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