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不会出错。”
“陛下。”帝师缓缓开口,声音不如刚才那般洪亮:“事已起,恐怕此时早已传遍各街小巷,百姓定当议论纷纷,当年之事,亲眼见过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不若便让燕王妃去查,也好安定人心。”
“不论如何查,结论都在那了,任谁都无法改变。”
云崇对上帝师浑浊双眸,回想帝师的话,安定人心,结论在那,谁也无法改变。
帝师说的不错,事情怕是已经闹开,得给众人一个安定说法才是,不然那么多人,心思如此多,若一时掌控不了,忽然发了酵,于他不利。
再者,当年之人皆不在人世,想要从何查起都是问题,就算最后真的查出什么,也得过他这里,是与不是都得由他而定。
想清楚,云崇冷冷勾唇:“若你查不出呢?”
“……”
“先帝亲判之案,你敢重查,乃是不敬,朕应你,也是想给众人一个安心,可若你查不出,或是结果就是沈国公府谋反,那……”
云崇顿了顿,冷笑出声:“那这不敬之罪,你就得受着,念你如今身份,可轻罚,一百五十杖。”
一百五十。
不是死便是要残废。
温凛脸色一变,想开口,却被谢谭幽抢先一步,“臣妇谢陛下。”
“朕只允你一月的时间。”说着,云崇转身入了内殿:“都退下吧。”
“臣等恭送陛下。”
跪了这么久的朝臣总算心头松下一口气,看了看谢谭幽的方向,与身旁之人窃窃私语着出去,这一月,只怕京中要热闹了。
温凛上前扶起谢谭幽,神色隐隐担忧,又不知如何开口,谢谭幽轻轻摇头:“表哥,我们先出宫吧。”
“好。”
萧然跟在二人身后一同出去,一路上,三人面色都显得有些沉重,出了宫门,谢谭幽远远见到将要上马车的帝师,忙快走几步,唤道:“帝师。”
帝师回眸,见到谢谭幽怔了一瞬,随后淡淡扯唇:“燕王妃。”
谢谭幽俯身,朝帝师一拜:“多谢帝师今日为我说话。”
回京后,两次见帝师,他总是有意无意帮她说话,虽不知其意,但总该是要感谢一番。
帝师避开谢谭幽的礼,“不过是尽臣子本分罢了。”
谢谭幽也未拆穿,只是看着他上了马车,然后离去。
“表哥。”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谢谭幽知道是温凛,她轻轻唤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