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眯了眯眸子,渐渐猜透:“所以谢谭幽也是早就知道生母死因,谢靖报官,也是想要了她的命?”
“嗯。”
“难怪,谢谭幽要与他断亲,还要杀他。”
谢靖这人,是云崇一步一步提拔起来的,什么人他当然一清二楚,就连他杀了温栖也是在他的默许之内,不然,他与太后何故这般?他又何需要囚着太后,还不是怕太后疯言疯语,牵扯出什么不该说的。
云崇只是没想到,谢谭幽竟然也会知晓。
他还是高估谢靖了,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拿捏不了。
云崇问:“那此次谢谭幽还是冲谢靖而来?又想借秦氏与秦澜丑事,然后牵扯出温栖一事?”
“是的。”云启看了眼云崇才道:“所以,此次父皇怕是护不了谢靖了。”
“谢谭幽以女子之身报考春闱,父皇就当知晓她要为母报仇的决心,而且,燕恒手中也有了当年相府证人,所以,此次,谢靖怕是一定要死了。”
云崇抬起茶杯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眼去看云启,四目相对,二人各怀心思,任谁也看不透对方,募的,云崇忽而扯唇轻笑,意味深长道:“你倒是了解谢谭幽。”
“想几月前,你跪于武德门外只为求娶她,可惜,你二人还是无缘,她最终还是成了燕恒的妻子。”云崇道:“燕恒可谓是诚心,用八十万兵权来换一纸婚约。”
说到此处,云崇就止不住嗤笑。
云启面色淡淡,提醒道:“父皇不要看她软弱便不将她放眼中,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即便就她一人,她还是能将局势扭转,若转不了,她便会带着仇人一同死。”
在他眼中,从来就不把谢谭幽放在软弱这一块。
她会无助会孤单会悲惨狼狈,但一定不会软弱。
谢谭幽是狠的。
若有人觉得她软弱,那一定是没有见过上一世的谢谭幽。
那似乎是他头一次见到如此疯狂又难过的谢谭幽。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双瞳赤红,被三个黑衣人制住,泪水疯狂涌出,她的声音沙哑又充满仇恨。
“云启,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跟个疯子没区别。
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心情呢,特别爽。
因为,燕恒死了。
是当着谢谭幽的面杀的。
那个时候,谢谭幽早已恢复记忆,身上数不清的刀痕是她自己割的,只为了清醒。
为什么要清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