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曾问过他,究竟喜欢兰岚哪里,明明是一个曾经“辜负”过他的女人,他不缺追求者,为什么要执着于她,他想,这应当就是原因。
他们两个人,在某些方面,是彻底相反的,人容易被和自己相似的人吸引,更容易被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吸引,后者一旦开始,便无法自拔。
她的热烈,主动,旺盛的生命力,毫不掩饰的野心,都是他从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当年他对她有好感,却也从不敢主动追求,就在心里认定了“不可能”。
可她不同,即便是旁人说不会实现的事,她依旧不会死心,她的灵魂从内到外都透着自信,他看向她时,她永远都在发光。
梁与风走神时,又听见了兰岚的催促,“你答不答应?”
“我尽量。”梁与风说。
“什么尽量,必须!”梁与风模棱两可的态度,令兰岚十分不悦,又同他说了起来,“人这一辈子就这么长,想要什么就要,想说什么就说,这才算没白活。”
她很少去说这样“鸡汤”的话,但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是及时行乐派,对父母尤其,只要见到余总和兰总,她一定会上前同他们拥抱,再肉麻来一句“我爱你”。
梁与风架不住兰岚的“说教”,终于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兰岚同他说,“得让我听见,我没听见不作数。”
梁与风:“……”
疗养院这边此前已经得到了通知,知晓梁与风今天上午会来接走江皖,因此早已替她将东西准备好了。
虽然江皖眼下精神状态稳定,但药还是要吃,除此之外,护工还带了两支镇定剂,以防万一,兰岚看到那两只针管,心头不免有些复杂。
她还没见过江皖发病的模样,应该很严重吧。
梁与风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了,医生甚至都没教他该怎么打针,想必他以前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疗养院环境虽好,但常年待在里面,终归还是渴望出来的,江皖上车后便很开心,兰岚陪她一同坐在了后面,二人聊着天。
回到了家中,梁与风将江皖安排在了主卧室内,江皖看着房子,笑着问,“风风,这是你和兰岚的新房么?”
梁与风不置可否,江皖又拉住了兰岚的手,“兰岚,喜欢么,风风最近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我们挺好的。”兰岚笑着回应着她,口吻很是温柔,“阿姨,昨天买了些小点心,要不要尝一尝?”
“好啊,有没有玫瑰酥?”江皖说,“我最喜欢润城的玫瑰酥了。”
“有。”昨天梁与风买了好几盒玫瑰酥,兰岚当时还揶揄他,竟然喜欢这么“有女人味”的东西,那时梁与风也未反驳,没想到是给江皖买的。
江皖吃到玫瑰酥后,便露出了笑容,她很高兴,离开疗养院后,脸上的笑便没有停过。
中午,江皖还掌勺做了饭,兰岚这才发现,梁与风的厨艺,其实是遗传了江皖的,江皖做的饭,比梁与风做得还要好吃,她做了糖醋里脊、冬瓜排骨、赛螃蟹和烫青菜。
赛螃蟹是南江的传统家常菜,但要做好,并不容易,江皖做的赛螃蟹,令人惊艳,兰岚吃口,赞不绝口。
江皖开心极了,同她说,“你喜欢的话,我教风风学一下,让他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