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说过,她的病情,如果再复发,一定是和从前类似的诱因,或是比从前更直接的刺激,复发后的情况会比上一次更严重,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我不敢保证她这一次能挺过去。”
医生的话虽委婉,邢沙却听得出其中的意思,陪谢衾葭治病这样多年,他也算得上是半个专家了,精神类疾病致死的病例,他看过许多。
双相本就是复杂,且容易反复的病,若谢衾葭真的挺不过去……
“你的建议是?”邢沙的声音疲态尽显,哑得不像话。
医生同他说,“尽快做外科手术,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控制办法,你联系的团队,是全球最专业的团队,手术成功率很高。”
此前,邢沙便与医生聊过了为谢衾葭做外科手术的事情,医生自是格外支持的,并不是每个病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与条件,但,邢沙却突然决定,不去做这个手术了,这令人费解。
“除了外科手术之外,没有其它办法了,是么?”邢沙同医生确认着。
医生点头,“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邢沙“嗯”,“我知道了。”
晚上,林湄回到家中,邢铮已经在了,他坐在了沙发上,腿上是舒服享受的懒懒,他修长的手指撸着兔毛,饺子趴在一旁,羡慕地凝着懒懒,见林湄回来后,便向林湄扑了过来。
换好鞋后,林湄抱着饺子行至邢铮身边,坐下后,才发觉他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她立即放下饺子,手指去触碰他的脸,心中已猜了个大概,“你去见谢姨了?”
这世上,大抵只有谢衾葭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打他了,从前林湄也见过许多次,谢衾葭次次都是下狠手,根本不会顾及后果。
念及此,林湄胸口酸涩了起来,她摸着他的脸,“疼么?谢姨和你说什么了?”
“不疼。”他摁住她的手,将人拽过来,搂至了怀中,“怎么,你心疼了?”
“我在认真和你谈事情,你别打岔好不好?”林湄无法接受他故作不在意的姿态,“谢姨是不是让你和我分手?”
谢衾葭的想法,她怎会不清楚?
邢铮囫囵“嗯”一声,未多说一句,他挨了打,林湄便能知晓他给的是什么答案了。
她雀跃,却也替他难过,“谢姨是病人,她说的气话,你不要挂心,等她做完手术,就会好了。”
林湄并不知邢铮与邢沙达成的约定,她以为,谢衾葭不久后应当就会去美國手术了,“她也会像你一样,好起来的。”
邢铮抬起她的下巴,发泄似的吻了下去。
林湄被他吸疼了,却未躲,还主动缠上了他,他在绝望,需要她的安慰,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