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湄此次离开南江,邢铮并未像上次一般找人跟随着她,也并不知她此时住在何处、与谁住在一起,若她真的与徐应同居了……
邢铮听见兰岚说了句“下次我和冯风到你们家里吃饭”,便更为笃定了,回到套房后,邢铮便行至落地窗前抽烟。
尼古丁无法麻痹神经,烟雾缭绕升起,遮住了视线,他将烟叼在嘴边,烟雾熏得眼眶酸涩了起来,直至眼尾湿润,他终于斗争着,拿出了手机,“替我查一件事。”
偶遇了邢铮这晚,林湄做了个噩梦,梦中有她亲手扼杀掉的那个孩子,孩子嚎啕大哭着,追赶着她,问她“为什么要杀死我”。
她竭尽全力跑着,仍未躲过,被那孩子捉住了裤腿,回头,便看到了一团浑身是血的物体,缠着她的腿,她想要甩,都甩不开,随后,便看见了邢铮的脸,她欲开口向他求救时,他却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摔到了墙上,她被前后夹击着,呼吸越来越稀薄……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林湄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都湿了,身上粘腻不已,额头挂着冷汗,梦中的画面如此清晰,她喘息着,胸口起伏。
昨夜遇到他时,她已表现得足够“潇洒”,并未将过多的关注投射于他,可潜意识骗不了人,分开的时间尚不够久,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依旧潜移默化影响着她,夜晚做梦时尤为明显。
因着做了噩梦,林湄早饭胃口并不好,徐应关心着,“怎么吃这么少,你今天脸色也不好,没睡好么?”
林湄“嗯”,同他说,“做了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徐应同她说,“今晚我陪给你当抱枕,会不会好点?”
言罢,又觉不甚合适,“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梦到那个孩子了,”林湄口吻低落着,她自责着,“它一定也是怪我的吧,是我伤害了它。”
“它不会怪你的,你们只是缘分不够,”徐应安抚着林湄,“它来的不是时候。”
“是啊,不是时候。”林湄笑着,心情却依旧复杂不已。
吃完了早饭后,徐应便送林湄去了学校,二人在学校门前分别时,恰好被车内的邢铮看见。
昨夜,他便知晓了林湄与徐应同居的消息,并拿到了公寓的地址,今日一早,他便等候在了楼下,看到了徐应走路送林湄来学校的画面。
他搂着林湄,林湄安静靠在他的怀中,画面甚是温馨。
那日遇到过邢铮后,林湄便频繁做起了噩梦,梦的内容几乎和那夜如出一辙,浑身是血的,不成形的孩子,还有恨不得将她掐死的邢铮。
即便徐应在她身边给她做抱枕,也没有任何效果。
半月不到,林湄已身心俱疲,徐应踌躇许久才说,“去医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