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沙还在住院,沈溯与顾淞目送他离开了,顾淞说,“高中以后,就没见他这么幼稚过了。”
邢铮来到了医院,病房只有邢沙一人,他将护工与管家都差遣走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邢铮进来后,问他,“你一个人可以么?”
邢沙说,“脑袋伤了,又不是腿脚动不了了,难得有时间能一个人清静清静,你工作累,也不用特意来看我,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
邢铮“嗯”,对邢沙这种一人担下一切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昨天医生去给她做过检查了。”
提及此事,邢沙便想起上午同徐裳通电话时听过的话,“受伤了么?”
徐裳说,谢衾葭将一整盆的汤都泼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不曾躲开。
“医生说,她的情况最好去美國做治疗,你出院了想办法带她去吧。”邢铮答非所问,避开了邢沙的问题。
邢沙又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确诊的?”
怕邢铮像上一次一样不回答,邢沙便同他说:“医生和我说,这种病会遗传,你不要再跟我转移话题。”
邢铮有近一分钟的沉默,邢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到他口吻平淡地说:“可能七八年前。”
他第一次确诊时,病症已经很严重了,医生都无法估量他患病的时间。
邢沙的面色难看了许多,声音也变得有些艰难,“是……送你出国的时候?”
邢铮淡淡“嗯”,他越表现得云淡风轻,邢沙就越是对他愧疚,他追悔不已,“怪我,我不该由她任性。”
当年他那样决定,无非是想要谢衾葭的病早日得到控制,孰料,谢衾葭并未康复,还让邢铮也受了这么大的罪,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他都深感失败。
邢铮并未同邢沙继续这个话题,他来,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她和你在一起之前,谈过恋爱么?”
邢沙目光一顿,“没有,她只谈过我一个男朋友。”
邢铮“噢”,“是么。”那江楚碧在赵江和那边看到的照片,又怎么说?
次日下午,林湄恰好出去跑业务,结束时,不到四点,便顺路去了凌盛。
去前,她微信询问了顾淞,方不方便,顾淞很好说话,同她说,已经通知过前台,她一到,便会有人带她上来。
顾淞的态度很不错,应当是有协商余地的,来前,林湄还为顾淞带了一杯咖啡,先前顾淞提过他喜欢浓缩,恰好她知道一家咖啡店的浓缩很不错。
来到凌盛,很顺利地便上了楼,林湄被助理带入了顾淞的办公室,助理同她说,顾淞在开会,要她等一会儿。
过了二十来分钟,她听见了推门的声音,林湄赶紧拿了咖啡站起,“顾先生,我记得您喜欢浓缩,特意……”
看清来人后,后面的话便说不出了,手中的咖啡也差点扔掉。
男人关上了门,迈着长腿,一步步向她靠近,仿佛盯准了猎物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