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太,您哪里不舒服?”林湄蹲下将人扶起来,见她还睁着眼,林湄便询问了起来,“需要我送您去医院么?”
林湄本以为她可能是附近疗养院跑出来的人,但看她的穿着不太像,疗养院的人应该有统一服装才是。
“不用了。”女人开了口,声音温柔,看起来与她先前略显疯癫的行为并不相符,她问林湄:“你是回市区么?”
“是的,您也回么,”林湄热心地说,“您若不介意,我送您一程。”
“那就谢谢你了。”女人向她道了谢,又做自我介绍,“我叫谢衾葭,你叫什么?”
“林湄,湄公河的湄。”林湄记下了这位太太的名字,复又向她做了自我介绍。
林湄扶着谢衾葭上了车,见她出汗,又给她送上纸巾与矿泉水,谢衾葭谢过了她,喝完水后,又说:“我头回遇到你这么善良的人。”
林湄倒觉得谢衾葭的赞赏过了,她解释道:“习以为常,父母是这样教的。”
谢衾葭问:“冒昧问,你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林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已经退休了。”
“难怪如此。”谢衾葭突然地伤感了起来,她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水瓶子,片刻后,叹息道,“你与我儿子很般配,若是他还在,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谢衾葭说那句“你与我儿子很般配”时,林湄险些以为自己遇上了拉红线的月老,正欲拒绝时,却又听见了后面半句,顿时明白了谢衾葭的伤感从何而来。
“您儿子……”
“大学毕业那年就去世了,他若是活着,今年都该二十九了……”谢衾葭抬起手擦起了眼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残忍,林湄耳根子软,心也软,最看不得这种画面,竟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路上,谢衾葭一直在与林湄说着他儿子生前的事情,在谢衾葭口中,他儿子是一位风度翩翩又心地善良的君子。
谢衾葭也是位文学修养极高的人,听着她的描述,林湄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她儿子的形象,身长近一米九,温润如玉,一表人才,一身书卷气。
林湄想,若是他还在,他们说不定会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谢衾葭说了会儿子的情况后,便问起了林湄的事情,当得知林湄是湘江人时,谢衾葭激动了起来,“你是湘西人?湘西哪个区的?”
“以前在禄口,高中后拆迁搬去佳兴了。”林湄交代了下,见谢衾葭这样激动,便问:“您也是湘江人?”
“是啊,我是结婚后才来到南江的,我丈夫是南江人。”谢衾葭说,“我父母都在湘西,以前也住禄口,说不定与你父母认识。”
林湄笑了起来:“如此看来,我与您真是有缘分。”
谢衾葭与林湄一见如故,林湄送她回到宅邸后,谢衾葭热情地留林湄下来吃晚饭,盛情难却,林湄只好跟着谢衾葭走进了那所豪宅。
两人刚进来,便有佣人走上来准备拖鞋,同时,如履薄冰地向谢衾葭汇报着:“太太,二少爷下午回来过。”
谢衾葭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声音尖锐了起来,“他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