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红脑海里响起一阵尖锐的惨叫,随后在火焰熄灭后,那黑影便渐渐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分不清哪边是脸,也看不见五官,整颗头颅都被浓密的黑发覆盖,头发一直垂在腹部,随着走动而摇晃。
“叛逆!叛逆!”那女人尖锐地怒吼着,声音回荡在炎红脑中,格外疼痛。“杨白!你不要妈妈了是不是?你要对弟弟使坏了是不是!”
炎红下意识想捂住耳朵,但随后却发现自己即便捂住耳朵也是无济于事。她皱起眉,啧了一声。“好吵。”
杨白不在这里,这女人喊也没用吧?
她伸手又掏出一张符咒,毫不犹豫地就冲向那女人。但对方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在炎红冲过来的瞬间顿时安静下来,一个后跳竟然避开了。
炎红感觉到女人在望着自己,她觉得应该是。毕竟那东西分不清脸和后脑,都藏在那一头黑发中,根本找不到眼睛的位置。而也正是因为不知道该与哪个地方对视,便越发让人觉得不安。
掌心里还余下了火球的微热,炎红不敢贸然上前,谨慎地观察着对方。这段日子的遭遇让她越发变得冷静,即便毫无办法,也不会乱了自己阵脚。
那女人虽然面对着炎红,但却一直在喊着杨白的名字,断断续续,骂着她叛逆。活生生像是一个精神病发作的病人。
炎红莫名其妙地观察了几分钟,看不出个所以然,也就放弃了,直接又捏起一张符咒拍了上去。
对方依旧是后跳躲开,但这次她左手符纸刚烧掉,右手就赶了上去,一个冲刺撞到女人面前。手里的符纸刚好打在对方胸前,砰地炸开一道烟花。
漫天的彩色气球顿时爆开了好几个,那女人胸前着火,不停地尖叫。符纸的火焰便顺着垂下的黑发一直往她脑袋窜,不一会儿便吞噬成一枚小小的火球,像是一根风中挣扎的蜡烛。
之前翦项离说过,按照炎红的体质,顶多一天就三枚符咒。
而现在她拍了四张,现在听着那刺耳的尖叫,便觉得头晕目眩,踉跄了一下险些跪倒。
炎红觉得自己抢救一下,说不定能拍到第五张。但这也不过想想而已,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频率有些过快,快到反常,手脚发软。
这种感觉跟体力透支很相似,不同的是,炎红清晰地知晓自己体力还处于一个良好的状态,而这种认知让她心里有点急躁,徒有力气却不能发泄的感觉像是被塞进坚硬的龟壳里,难受而窒息。
她刚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缓过气来,但在抬头的同时却发现那女人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一头长发被烧了个精光,露出了一张只有一道血盆大口的脸。光滑得如同小和尚的后脑勺……不对,这就是后脑勺。
炎红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女人后脑的伤口,像是被刀活生生切开般,血肉模糊。
“卧槽。”这信息量略大,她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先后退两步,而正是这个反应,竟然还救了自己一命。
在炎红忙不迭地后退时,突然从那道伤口里射出两团黑漆漆的东西,直接打在她身前。炎红一看,发现石板路面上竟然被烧穿了两个大窟窿。
——这是什么东西?
她在震惊中连忙看向那个女人,却正好看见一只白花花的手从那伤口中破出。
后来杨白向于乐坦言,他们家祖业庞大,好几代人一同延续,什么都不缺。但奇怪的是一直以来,家族里无论生多少个男孩,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
“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于乐问她。
杨白沉默了一下,也没有回答,只是耸耸肩。“我们家有点特殊,如果第一胎女儿没有夭折,那第二胎的儿子就必定会保不住。反之也一样。”
“那……”
“据说当年我妈生我弟弟时,有个算命的老婆子给了一个破解的办法。多亏了这个办法,我弟弟才活了下来。”杨白解释。“所以我估计他们认为因为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