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燕常替他“妆扮”完毕,赵灵对镜一照,倒吓了一跳,这是他麽?
他难掩兴奋之情,连声的问何燕常道:“教主,你还有甚麽本事?”
何燕常自然不能跟他明说,这可是他少年时逃命的法宝。
“我的本事还有许多,是你不知道罢了。”何燕常毫不在意的穿起了妇人的衣裳,还带了点翠的首饰,拿起铜镜一照,倒也笑了,对赵灵说:“这样粗丑,看哪个还认得出来?”
何燕常去赴罗俊青的约战时,也走过这条路的。他知道再往前面走,便是个小镇,常会有教众前去采买,所以拿了树枝,在地上给赵灵大致的画了一画。
若是进了镇子,他便不好再露面了。
临要动身之前,何燕常又想起一件事来。他把那件白麾拿在手中,看了看,便说:“你把这件大麾烧了。”
停了雪,又出了山,这件大麾,便没甚麽用处了。这东西,当初毕竟是他送给沈梦的,若是被人搜出,不免就要疑心。
赵灵便抱着这件大麾下了马车去烧,这一处乾草滩,他怕一点火便烧起一片来,只好提着那件大麾烧。
烧到一半的时候,马儿不知受了甚麽惊,恢恢的直叫,他怕马儿拖着马车就跑了,慌忙的把大麾往地上一扔,便急忙的去牵马了。
原来这草滩上有些鼠洞,马儿一下踏了进入,不免深陷,於是受到惊吓,赵灵忙碌这一通,浑身是汗,好不容易都弄好了,这才坐上马车。
何燕常问他:“烧了麽?”
赵灵看了那边一眼,好像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便说:“烧了,你放心吧,灰都吹没了。”
灰都没了麽?
何燕常在马车之中摸了摸脸,突然笑了起来,想,这倒也好。
十二
沈梦回到山中时,一脚踏入阁中,突然有些恍惚。
何燕常每年冬日都要带他来此,算上今年,已是第八回。这阁中是他与何燕常起卧之处,故此摆设陈列,无一处不熟悉的,可现如今,看在眼里,竟然与往日大不相同。
只有那一日被他震碎的床榻,如今已然更换一新,沈梦走到房内,慢慢的踱到床前,低头看了一会儿,然後离开了。
沈梦走去书房,从暗格之中取出锦囊,拿在了手中,看着那熟悉的黑底云纹锦,上面的血痕已经暗了,乍一看去,连金云纹都盖住了,倒显得破旧。
沈梦面色一暗,就用手指去解束口的绳子,绳子虽是活扣,却也系得紧,被他一扯,更是不好解开了。沈梦烦躁起来,用力一扯,生生的把它扯断了,锦囊露出口来,里面收着的东西也跌了出来。
沈梦想也没想,伸手便接住了,拿在手心,仔细的一看,却是一枚印章。
沈梦看着手心那枚精致的印章,心里突然有些慌,他把印章翻过来,看那上面到底刻着甚麽字。
果不其然,上面刻着沈梦印三个字。
沈梦心里苦涩,捏紧了那枚印章,愈发的恨起何燕常来了。
他到此时便已猜出,这大约是何燕常要送他的,只可惜没有送给他,便被何燕常仍掉了。
何燕常大约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他想要的,并不是此印,而是彼印。
他记得何燕常把教中一些事务交与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