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驾!”
“起驾!”随着一声声起驾的高呼声响起,辇车在旌旗仪仗的簇拥下缓缓向前移动。
太白楼栖霞轩的二楼临窗雅座,萧冠泓手执着一只白玉酒盏倚阑而坐,漂亮的凤目紧紧盯着街口。街道上挤满了携家带口的百姓,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来了,来了,凤女来了……”不一会,前面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立刻踮起脚尖,拉长颈子勾头往前望。
不一会,声势浩大的仪仗队开道,甲胄鲜亮的禁军随行,中间是一辆高大华丽的驾辇缓缓驶来。
萧冠泓凝视着辇车上那个妩媚而慵懒的美丽女子,黑润润的眸子越发的晶莹明亮,里面有着深深的爱意和无尽的痴迷,还有无比的怜惜,以及无边的宠溺……
可当他看着她露出的半截晶莹的玉臂时,先是一怔,紧接着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待确认是真的有半截子手臂露在外面,还被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光了,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如丧考妣,只想捶胸顿足,恨不得仰天嚎啕大哭,更想把所有人的眼珠全挖掉!
这玉臂是他的!他的!冰天雪地的,她却穿得这么少,还露这么多?她这是想招蜂引蝶?还是想表示她身体棒?全便宜了这些人,这下亏大发了!
他顿时醋意横生,一把将白玉盏火大地狠狠惯在地上,幸好他没看到若樱是搭着慕容喾的手臂上的辇车,不然他这会儿就直接可以醋死了算了。
“啪”的一声,白玉盏被砸了个四分五裂,碎片迸射。他身子一动,倏地跃上阑槛,就想跳到辇车中将她捂个严严实实,再不让别人瞧见她一分一毫。
就在这当口,若樱似有所感,正好抬眸看向太白楼二楼处,她清冷如水洗的眸子正对上萧冠泓因怒气而瞪大的凤眸,但也仅仅只这一眼,她便向看到陌生人一样,淡漠的撇开了目光。
萧冠泓在阑槛的动作一顿,心中蓦然一痛,陡然清醒过来——昨日他说了那么多心里话,她默默的听完,最后却只回了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
她当时的语气淡淡的,却是铁了心不要他了……
想到这,萧冠泓全身的真气一泄,身子一软,垂头丧气的坐在阑槛上,明亮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无神的瞧着虚空处。
有人不经意之间的回首,却发现有个锦衣华服,俊美的没有天理的男子无精打采坐在二楼阑槛上,了无生气,颓废萎靡的模样好像是想自尽,于是纷纷转头观望,交头接耳的议论不止。
萧冠泓任别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无所觉的一径垂首沉默,在料峭的寒风中黯然销魂,乌黑的长发顺势滑落在他完美至极的脸庞上,随风拂动不停,遮住了他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