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谦又想起一件事:“战哥,你前面在屋里休息时,有个狐狸脸来找过你。”
“什么狐狸脸?”
“那人穿着西装,手里拿本书,眯眼笑的时候像一只狐狸,我在仓库搬东西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还把我吓了一跳呢。”郎谦极淡定地描述,并没有从他脸上找到受惊吓的痕迹。
邢战暗自好笑,表面上一本正经:“你这孩子怎么随便给人起绰号呢?他来干什么?”
“他说看你睡了,不好意思打扰你,叫我转告你,书中的记录又有变化,请你务必谨慎。”
邢战心头一紧,郎谦说的人无非是崔判官,崔判官口中的书除了生死簿,还能是什么?记录又有变化?宫牧的生卒自然是变了,但他特意来告知完全没有必要。那有变化的还能是什么呢?
郎谦看他脸色都变了,也跟着有些紧张,正想宽慰几句,就看见一行血泪从邢战耷拉的眼角涌出。
“战哥,你的眼睛!”郎谦惊愕。
邢战只觉左眼刺痛,用手一摸,摸到一手的鲜血,眉头随即紧锁。
竟然流血了,宫牧究竟在干什么?
郎谦毕竟是半大孩子,看到邢战毫无预兆地流血,顿时慌张,他连忙去买了瓶矿泉水,拿纸巾沾了水擦拭。
邢战神情淡然地擦去鲜血:“没事,别慌。”
郎谦平静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确实,三天前的晚上,邢战半夜痛醒,也是摸到了一脸的血,第二天枕套被单又是换又是洗。
郎谦道:“前几天我帮你倒垃圾,看见里面都是擦过血的纸巾,还以为你跟牧哥干了什么呢。”
邢战大为窘迫:“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不学好!”
“战哥,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邢战捂着眼睛,剧痛让他的眉角止不住颤抖,心里不禁又为宫牧担心。
“战哥,我陪你回去吧。”
“我想再坐一会。”回去了也是一个人,疼痛也愈发明显,还不如在湖边吹吹风,看看风景,缓解一下痛苦。
“那么我……”郎谦话说到一半。
邢战的血流个不停,止都止不住,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感觉到郎谦站了起来,与什么人说了句话随后离开,正要出言询问,一个绯红色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湿润的纸巾抹上眼角,邢战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宫牧。
“你怎么来了?”邢战情不自禁微笑。
宫牧沉着脸,不见以往勾魂的笑容,妖冶的脸庞多了几分凝重,他仔细地为邢战抹去脸上的血渍,一言不发。
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邢战看得出来,每次他战斗结束,脸色都会比平时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