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脸部的第三次手术结束,他又一次离开了这里。离开时,他的脸并未彻底修复完成。
但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算起来,她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当时,他的名字叫顾屿。
后来,他不再用这个名字。
他姓黎。
黎是他母亲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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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舒玦端了杯热水坐到黎礁身边,让他用手捂着水杯。自己则是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还痛不痛?”付舒玦问道。
黎礁靠过去亲了他一下,“好多了。”
付舒玦就摸摸他的头发:“我再去把胃药拿过来,你吃一颗。”
“不要了。”
“乖,听我的话。”这样说着,付舒玦起身去了楼上的书房。
在对方的身影再看不到后,黎礁的目光变得晦暗起来。
他拿起身边的手机,写了一条信息要发给张净杉:“计划不能那样继续下去了。要快一点。”
看着右下角的“发送”提醒,他却怎么都没按下去。紧接着,又删除了这句话。
他抬头,望向楼上。
一直以来,他想让一件事的真相得到公开,他还想要接近付舒瑄,但是这太难了,付舒瑄的身边随时有人陪着。他只能靠付舒玦来达成目的。
而今晚,他真的完完全全的懵了。他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前功尽弃,必须马上做出应对。
他也知道刚才那条短信写的太冲动。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更快更好的方法,否则他不会等待这么些年。
如果硬来,风险太大,成功率也低。
以及,另一个原因让他有短暂的茫然,但他不想承认那个原因。他甚至不愿多想。
最终,他放下了手里的电话,等待着付舒玦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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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意没和安桐他们待太久,几天的休假结束后,就回了现在所居住的地方。
安桐在瞿意走后的下午跟付舒玦通了一次话。
他问付舒玦:“黎礁那天没事吧?”
“没事,”付舒玦说道:“他体质一直不是很好。你还特地打个电话来啊?”
“我就是问问。”沉默了半晌,在付舒玦以为他把电话挂断时,安桐再次开口道:“黎礁和你在一起之前,还去过其他哪些地方吗?”
“这我怎么知道?”付舒玦好笑:“但他十多岁就来了这里,之前肯定在老家待过很长时间吧。我们刚认识那会儿,过年他也回去过。亲戚好像都在那边。
“他父母呢?”
“……在国外。”付舒玦很不解:“为什么一直问黎礁的事情?”
“有件事,我姐讲的不清不楚。”安桐告诉他:“因为跟你有关,所以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
☆、25
我看过一次海。
在海岸线边,双脚被水浸没,幽蓝诡光像幻境,包裹了我羸弱的呼吸。
我看见了微小的水雾。
在夜与日的争夺中,如扑闪流金。汹涌的隔离了我半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