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舒玦在他耳边说:“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成为其中之一的。”
抱住黎礁,他对调了两人的位置。
黎礁一只手撑在他耳侧,凝视了他很久,说道:“这是你近一年来做的决定么?”
付舒玦说:“是啊。”他躺在别人身下,却大方而坦荡,甚至是笑问道:“黎礁,可以吗?你愿意吗?”
黎礁的心口骤然紧缩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牙关竟然在轻微的颤抖。
他迟疑了。
他本来不该迟疑。他应该很快意,兴奋,说深情好听的话。把长久以来的所有情绪作为催情剂,进入对方、以他人的沦陷调制成最有效的良药。
可是,他迟疑了。
他好像还在确认。
他们俩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过爱,这是第一次。
润滑剂安全套家里都没有。
于是就用了润肤霜来代替。
付舒玦让黎礁躺在床上,他则半跪在他身上,伸手为自己扩张。
即使做着这种事,他也不忘低头和对方接吻。
接着慢慢坐下,和身下的人融为一体。
那是一种绝对意义上的融合。
温暖包容的感觉如潮水,涌过黎礁的身体,充斥他的静脉。
然而他却感觉胸口很空,像铜墙铁壁被人凿开了洞。冬夜的风夹杂着雪冲他呼啸而来。
他鼻腔全是冰冷,身体又火热,只余一双眼睛是清醒冷静的。
他沉沉的看着付舒玦。
付舒玦吐息着,他唇间的炽热毫无保留的传递给黎礁。他问:“你喜欢么?”
黎礁突然把他按在身下,这一牵动让那人低喘了一声。他占据他的身体,用更深刻,更霸道的方式。
黎礁说:“我喜欢自己主动一点。”
付舒玦就在他颈窝笑了两声。
他们做`爱的时候与平常相比,略显沉默。
没有太多废话。
偶尔付舒玦会忍不住发出很浅的呻`吟,黎礁就吻住他,和他接吻,把他的声音都一并吞没。
他们赤`裸相对,以寂静,以凶悍,以坚决。
像一场盛大华丽的无声哑剧。
只有身体发出原始的求欢的讯号。昭示着开始,暂且不结束。
床因为他们的动作而有些经不住负重的吱呀作响。
许久之后,逐渐平息。
窗外,白雪忽然就越落越汹涌。
☆、19
又是一个凌晨,黎礁从床上坐起。这是他不眠夜的第七天,整整一周。
他以前几乎没出现过像这样持续的无睡眠状态。总有那么一天,又或是几个小时,他是可以睡着的。
虽然他不在意失眠,但他也明白接连循环的清醒状态在拖垮他的精神和精力。
他双手搂着曲起的膝盖,似乎在想着办法。
付舒玦在黑夜中蓦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黎礁?”
“嗯?”黎礁低头看他:“怎么醒了?”
“你不睡么?”
“现在就睡。”说着,黎礁重新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