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然的眸中盈满浅红,他抬起那只因旧疾而不住抖动的手,在胸膛上闷声捶打了一下:
“把我的心掏出来,您亲眼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到底有什么。”
她望着他的模样霎时恼怒着,挥袖从刑桌上夺下一把被磨得锋利非常的短刀,直指他心口的方向: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大掌握过她手中的刃,抵在了她想刺入的位置,牵引着她的力度,一点一点深刺而入逐渐将灰黄的衣衫浸染出一片猩红。
“我从来没有这么以为过……”
这是她第二次用利刃指向他的心口。
既然她不信他,就剖开他的心真着的看一看。
她会嫌恶吗?当她看到一切,她会嫌恶吗?
他那肮脏的心念,他那卑微又可笑的执着,他早已坦明却又不敢再提起的痴想。
他的决绝要比她要狠,感受到持着刀刃的力度又重了一分,血液汹涌之下小满情急的抽出了短刀。不知是刺破胸膛的创口还是瞬时划破了他的指掌,喷绽出的猩红热流溅洒在她的身上,让她再也持不住刀柄,将其跌落在地。
只要一探这地图的真假,就能看出,他心向何处。
师央说,他已去探明。
秦蛮所绘的忌域之地的地图,是假的。
他或许在那一次她起了杀心前就留了这一手?绘出的假地图只为一出攻心计保住他的性命?
他与江家毫无牵连,那么就是他自己野心勃勃,心有所图!
假的地图,假的真心,假的一切。
他竟还游刃有余的佯装作态,习惯性的在她面前演戏。她不得不承认他演技卓绝,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容情。
“来人!”
门外的狱守听其唤令,紧身前来。
她背着身不再看他。
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刑室中响起:
“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