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痛啊!”
副官听他叫得烦了,忍不住道:“你还有没有点骨气,这点痛都忍不住?”
孟陆白了他一眼。
“挨鞭子的又不是你。哎!轻点,轻点。”
副官下手又是一狠鞭子。
孟陆有气无力地哼哼道:“再说我要是不喊痛,将军怎么知道我受罚了。我叫大声点,才能体现我受罚的虔诚。嘶——,就像那些去嫖的嫖客,不都喜欢娼妓叫的又响又媚么。”
他这比喻,差点把副官气出肝火。
甄副官顿时想起来之前将军吩咐的话。
【只管抽他,别废话。】
多么有先见之明啊!他有点后悔,为何没有早点听从将军的吩咐。
孟陆也不是笨的,被无缘无故又抽了一顿,很快就明白过来。
“将军知道了?”他说,“早知如此,我干嘛还要去贿赂那个小秀才,直接来领顿鞭子就好。”
副官白了他一眼,把鞭子交给旁的人,吩咐他们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抽完,才离开刑房。
段正歧在大厅里等着。
他手里握着一本书,好似在看,却许久没有翻页。更难得的是,他今天穿了整套的军装出来。明明受了伤,却还是皮带袖扣,帽子肩章,都规规矩矩扣了整齐。只看侧影,就能叫人叹一声龙章凤姿。
副官心里叹了口气,他瞧着长官英俊的眉眼,难得有些怅惘。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副官耳朵一立,工整站好。段正歧却把书举得更高,好似心思全在这一张纸上,全然不关心外物。
许宁走进大厅,还穿着昨天那件衣衫,脸上还戴着蹩脚的眼镜。
副官却莫名有些紧张,踏前一步正要开口。
许宁脚步轻盈地绕过他。
忽然,正专注看书的段将军,手里的书被抽走了。他抬头,对上一双眼。
“正歧。”
许宁说:“你把书拿反了。”
在听到许宁喊他名字的一瞬间,段正歧竟有些失魂。一股热流顺着心脏涌向四肢,再沿着经脉贯通百穴,身上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听命安分了下来。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
这才意识到,重逢意味着什么。
好像十年前堵在胸口的一口气,又喘了上来。好像被扔在天涯海角的孤儿,又有了港湾。
枯败的野藤蔓冒出了新芽。
他活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下,看看是不是作者有话说里的内容触礁了。
如果是的话,你们就看不到之前的作者有话说,但是可以看到正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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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榘这人被我早写死了十几年,但影响不了大局。
☆、碎
“正歧!”
许宁又喊了一声,才看见段正歧目光重聚,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
他有些担心,指尖刚要触碰到对面的人,却被段正歧微微侧身避了开去。许宁一愣,想再走进一步时,却被副官挡住。
“许先生。”
副官挡在他身前,微微一笑。
“我竟不知道,您与将军是旧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