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有些犹豫的,但看到顾覃之干净利落的说完以后,胸口堵着一口气,一咬牙一发狠把东西拿了出来,直接也拍在了桌子上。
那个调解员看到我们的样子,叹气,依然坚持把他那一套调解的话说了一遍,再三确定我们是不是真的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不用再三问了。”顾覃之有些不耐烦了。
“快办吧。”我也说。
刚才顾覃之语气里的不耐烦刺激到我了,我不想被他看出,其实真正不想离婚的是我。想想可笑,提出离婚的是我,准备好协议书的是我,到了紧要关头,准备退缩的也是我。
十分钟以后,我们人手一份离婚证。
顾覃之笑了笑说:“这是我的第二本了。”
他的笑是什么意思,我没看明白,他也没再解释。等我们一起走到民政局的门口,我对他说:“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你,徐图,我自己打车走。”他说。
徐图?他自然的称呼我为徐图。这才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从夫妻变成了陌路人,他对我的称呼也变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想到了他无数次温柔的叫我老婆的样子。
太阳很大,照得人不由就会眯起眼睛。强光之下,眼睛容易流泪好像是得了青光眼,我现在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车开进公司的地库的,只知道车子一停下来,我把手刹拉好,整个人都瘫软在座椅上。我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等到眼泪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我抬起头对着后视镜补了妆,然后重又戴上墨镜。
下午的工作很忙,收购肖叔叔公司的事提上了日程,现在收购团队组建好了,人员到齐了,评估小组的人也备齐了,只等着最后的评估结果和准备钱了。肖叔叔对于那件导致他们公司股价暴跌的事似乎也没再过问,那条新闻一直挂了一周才撤下来。到了最后,股价跌无可跌,竟然又缓缓的涨了回去。
我问老爸是什么原因,他说:“老肖这些年在商场也不是吃干饭的,有些事不去管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我听得似懂非懂,老徐最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说:“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看他没解释的意思,我也没追问。现在在外人面前,是我在管着公司的上下事务,其实真正管事的还是老徐同志。他就是我生活里的太上皇,小事不管,只要涉及到根本的大事。他自有一套主意。往往他这个不太管事的人拿出来的主意还挺独特,让人不得不听。
现在,这个项目其实就卡到了钱上。
我让财务出了几份报告都不满意,算来算去还是钱不够的问题。收购项目进行得越快,我心里越急。
这个下午我又和财务部算了一下午的帐,看到他们给出的新的报告,还是不满意,不管财务部怎么凑,钱的缺口还是那么大。为了的当嘉里a的大股东,我把公司的流动资金给花空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把主意想到了自己身上,只不过这件事需要和老爸商量下。
晚上,我回去得早,陪球球和老爸一起吃了晚饭,等到球球睡着以后,我马上敲开了老徐书房的门。
他看到是我,就知道我有事,马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