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然后递到我手里说:“这个地址电话,还有帐号你都存一下,我如果去国外戒︹毒,麻烦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每月往这个帐号上打三千块钱。这是一个养老院的地址,每年去交一次费用。”
我看了看手里的字条,是手写的,拆成了小土豆块,很规正的样子。
“然后呢?”我问,“在这里住的人是谁?”
她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也没必要瞒你,这是唐建华的爸爸。”
她说出这个名字,我就什么都懂了。
“你做这件事多久了?他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我问。
“情况不是很好。”肖肖看着我说,“我很担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出什么问题,你不能让他知道这钱是我出的。”
我不解:“为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以为这是福利机构出的钱,我只是远远看过他几次。”肖肖继续说,“你只要不把我说出来,什么事都没有。”
说完,她好像没了力气,微微闭了一会眼睛,睁开以后对我笑了笑:“就这点事是我放心不下的。”
“嗯,你放心。”我对她说。
她的表现很奇怪,话也怪怪的,但我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和我说更多,没往其它地方想。
“就这样吧,我再和我老爸商量一下。如果能出去,我近期安排一下就走。”肖肖说。
看到自己终于劝动了她,我心里也稍稍有点轻松,紧紧握住她的手说:“放心,一定能好的。如果你一个人太孤单,我会过去陪你一段时间。”
“不用。谢谢你。”肖肖温柔的笑了笑。
在这一刻,我觉得肖肖笑得美极了。
这一次和肖肖告别,我心里多了一点轻松,终于说动她了。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一直都很沉重,直到看见球球的笑脸。我心情才舒缓下来,刚弯腰抱起球球,就看到了顾覃之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我回来得这么早,有点惊讶的问:“怎么回得这么早,爸去打球了,还没回来。”
“忙完了,出去办了点事,顺道就回来了。”我抱了抱球球,把他递到顾覃之手里,然后自己去卫生间。
我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最近可能是因为生活正常起来,我的气色不错,脸上还稍稍长了一点肉。看起来脸都有点圆了。看着自己,我忽然就想到了瘦到脱相的肖肖,心里又是那种说不清楚的难受。
原来,我们以为彼此是最亲密的朋友,但是到了这种事上,不管多亲密的朋友,能带去的帮助少得可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即使是真心关心,也无暇顾及太多。
我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稍长一点,球球就迈着小步子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小手扶在门框上,探进脑袋叫道:“妈妈,妈妈……”
看着他,我心都快暖化了。
人或许真的需要有一个孩子,因为他是最深的牵挂,让你忽略自己受到的伤害,一往无前的朝着美好前进。
又过了一周,我听到了肖肖出国的消息,打电话和肖叔叔确认了以后,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满怀期待的说:“肖叔叔,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过一段时间我去看肖肖,咱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