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子下面用力搓了一下自己发抖的手,然后去接过方亦和的项目计划书。现在的我是一个商人,刚刚起步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商人,为了生意我能把方亦和当成合作伙伴。
她看出我还没平静下来,却不说破,体贴异常的不再提一句私事。
我拿着计划书,一字一句的看下去,心最终平静下,看到了最后的活动时间,长舒了一口气说:“没问题。我能接下,时间也来得及,你们要一套执行方案,三套备用方案,价格略微有些低了,再提价百分之十,我就接了这单。”
方亦和明媚的笑了笑说:“好,我提价百分之十五,提前一周交稿。”
“好。”我一口应下。
“三天之内你和我约个时间,去我公司签合同。”方亦和临走前和敲定了签合同的时间。
我看着她离开了背影,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里。刚才她给我看的照片,把我心里对顾覃之仅剩的柔情和犹豫彻底消除了。如果她是在我决定生球球以前,把这个照片给我看,我还会要球球吗?
这个问题不敢深想,毕竟球球是我的孩子,我的这种想法对他来说很残忍。
我不知道自己在江南岸缓了多久,等到回到办公室时,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看到我进来很关心地问:“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没事,低血糖。下班了吗?”我问。
“嗯,最近项目不紧,大家都忙完了。”林雨婷对我说。
“我知道,都忙完了就早点回去。”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五分了。
林雨婷是我公司新招聘来的行政,公事虽小,杂事不少,有林雨婷了以后,很多杂事都能从各自手里甩出去,做设计的就专心做设计,大家的效率高了不少。
“那,徐姐再见。”她向我挥了挥手。
我勉强笑着,看着员工一个一个离开公司,自己关上门坐在位置一下找不到重点了。
事情永远这样,以当事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在发展。
吴阿姨的电话把我从沉思当中叫了过来:“小徐,回来吃饭吗?我这边早喂好球球了,你再不回来饭菜都要再热第二遍了。”
“不好意思,忙忘了。”我忙站了起来。
此时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线,我找到门把,拉门出去边接电话边下楼。
刚才我在想,方亦和既然能从顾覃之的行车记录仪里知道他的行踪。未必没听到关于孩子那一段,她既然没提,那就说明她对这个孩子不感兴趣,甚至是在用这种方式让我把孩子与顾覃之撇干净。
她所想与我所谋完全一致,所以只要她肯配合,我一定演好接下来的戏。
进门之前我把所有不愉快都卸了下来,装出满脸的笑走进房间,球球和其他孩子比起来,身边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吴阿姨,我们两个就是他生活的百分之百,如果我心情不好的坏,对他的影响也是百分之百,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再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