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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主人的狗(1 / 1)

“我家是离异家庭,我哥跟了我妈,我跟了我爸,”林怀瑾语气淡淡地说:“不过,我讨厌我爸。”

方景宗问:“为什么?”

“我爸太强势了,”林怀瑾微微蹙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呼出口气,向方景宗这边靠了靠,说:“我爸有病。”

他声音很轻,既像讲述,又像忌讳,好似担心别人听到一般。

“我爸养了两个……”林怀瑾看了看方景宗,艰难地说:“两个狗。”

“什么狗?”方景宗问:“金毛?哈士奇?嗯……土狗吗?”

在林怀瑾频频摇头中,他继续猜测:“不会是藏獒吧?”

“你别猜了,”林怀瑾瞪了他一眼,制止住他的胡说八道,犹犹豫豫地说:“人……狗……就是人,但是被当做狗养在地下室。”

方景宗不由打了个哆嗦,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那样像怪物,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变态囚禁,当做狗对待呢?

被叫“野兽”以来,他头一次产生了担忧情绪。

“你担心什么?你想当人家还不要你呢,”林怀瑾注意到他的异样,不由嗤之以鼻,“实话和你说,他们每一个都是顶漂亮的。”

“你见过他们?”方景宗问。

“什么蠢问题,”林怀瑾不耐烦地说:“他们就住我家,总有碰面的时候。”

方景宗感受到他的烦躁,终于闭上了嘴。

林怀瑾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后,他故作轻松地说:“我经常能听到父亲用鞭子抽打他们的声音,甚至好几次我在二楼,都听到了他们的惨叫。”

他抬手拨了下耳垂,看着方景宗说:“其实我蛮好奇的,这样子对待别人真的会感觉到快乐吗?父亲每次从地下室出来后,都会显得很亢奋。”

方景宗抿起嘴唇,暗暗鼓了下勇气,他翻身坐起,然后整个人跪趴在沙发靠背上。

林怀瑾蹭地往后退了半米,嘴里叫道:“你干嘛!”

方景宗咬着嘴唇说:“既然你好奇,那……那你就来试试吧。”

“你……你变态啊你!”林怀瑾着实被他吓得不轻,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方景宗紧闭上眼睛,他想,如果他变成人狗就能永远待在林怀瑾身边,那么他……他会心甘情愿的。

只希望林怀瑾不要像他爸那样,还要再养另一个人狗,来跟他争夺全部的宠爱,他就心满意足了。

“你……你起来,”林怀瑾从背后勒住他,想要将他拽起来,但是他没想到方景宗力气还不小。

他折腾得汗都快下来了,也没撼动那人分毫。

“我愿意让你试试那种感受,之后……”方景宗嗫嚅道:“之后你就不要再去想养其他人狗了。”

“不是,你有病啊!”林怀瑾气得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如果我想杀人玩,你也要给我杀吗?”

方景宗也有点赌气了,自己做人被人嘲笑辱骂殴打,现在想做狗都被人嫌弃了。

他大声道:“那又有什么难的?”

林怀瑾头一次被人这么顶撞,再加上本来就气血上头,火一下上来了,直冲脑瓜顶。

“好,你别后悔!”他猛地站起身,双手往方景宗身前一环,利索地扯下了对方的劣质皮带。

方景宗的裤子向下一滑,不过好歹是卡在了屁股蛋上,没真掉下去。

林怀瑾看也没看,握住皮带一挥手,啪的一声抽在了方景宗的后背上。

“啊!”方景宗惨叫一声。

林怀瑾到底还存了些理智,在叫声出来的瞬间,压到方景宗背上,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地骂道:“别他爹叫,憋着。”

方景宗喘了口粗气,随即点点头。等林怀瑾退开半步后,他抬手凑到唇边,一口咬住。

同时,第二鞭也落了下来。

方景宗哼唧一声,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啪——

啪——

清脆的皮肉鞭打声回荡在室内,很快淡淡的血腥气也蔓延开来。

洁白的衬衫上,慢慢渗出一丝丝血来,被汗一浸,像是盛开的一朵朵粉色的花朵。

啪——

又是一鞭后,方景宗已经全身都是汗水,湿漉漉的,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眨巴眨巴眼,胳膊再也支撑不住,稍微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靠背上,剧烈地喘息起来。

一时间,整个房子里,仅剩下巨大的喘息声。

等背上的疼痛慢慢褪去,方景宗松开齿关,他依然乖巧地趴在那里,紧紧夹着双腿,安静地等着身后“主人”的发落。

林怀瑾扥了扥皮带,趁着他放松的时刻,又一下挥了上去。

方景宗背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哼唧一声,大滴大滴的汗顺着脸庞落下,滴在了地上。

这一下过后,林怀瑾再次停下。他突然上前,一把薅住了方景宗的头发,将其耷拉下去的脑袋提起来。

方景宗转了转眼珠,目光迷蒙地看过来。

“什么滋味?”他问。

方景宗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你呢?”

回答他的是皮带落地的声音。

林怀瑾满脸兴致缺缺的样子,一下子坐在沙发上,他朝后拨了下头发,看向方景宗。

方景宗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是我让你不感兴趣吗?”

林怀瑾抬手朝方景宗伸过来,似乎想要揉揉他的头发,但最后只拽住他一点发尖搓了搓,低声说:“我一直以为我会成为我爸的翻版,原来我还做不到像他那么变态。”

林怀瑾说完笑了笑,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味道。

“看你疼成那样,我一点都不觉得爽,其实在家时,听到那两个人的惨叫,我通常也都会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林怀瑾朝方景宗解释。

“那……”方景宗神色不知为何有些紧绷,他磕巴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那……那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还未问完,林怀瑾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缓缓低头朝下看去。

注意到他的视线,方景宗早夹在一起的双腿又往一起夹了夹,可这根本挡不住任何地方。

林怀瑾看着方景宗胯下的那坨鼓包,脸上一片空白。

空气诡异地沉默着,片刻后,林怀瑾像是被火烫到一样,抓起身侧的沙发垫,一股脑扔向方景宗:“啊!你这个恶心的东西!”

方景宗局促地弓了弓腰,默默承受着枕头雨。

林怀瑾简直是暴跳如雷,他认为自己被侵犯了,他甚至觉得方景宗的精神此刻正包裹在这间屋子上空,对他上下其手。

方景宗完全不敢说话,他弯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默默捡起地上的抱枕,然后静悄悄向洗手间移动。

随着他的退开,林怀瑾感觉自己身上一轻,那股肮脏感也随之褪去,他终于可以顺畅呼吸了。

可很快他又想到,等方景宗进了洗手间,那人会做什么,说不定会一边意淫他一边解决需求。

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

想到此,林怀瑾再次被怒火充斥,他怒喝一声“站住”,随即快步走到方景宗身旁,拎起对方的衣领,直接将人拽进了洗手间。

甚至不等方景宗站稳,冷水便哗的朝他身上浇了过来。

水流经后背时,背后的伤处顿时泛起尖锐的刺痛,方景宗倒吸一口凉气,又在林怀瑾冰凉的视线中,默默闭紧嘴巴,垂下头盯着脚尖。

几秒钟后,林怀瑾动了动,他将莲蓬头塞进方景宗手里,上前一颗颗解开了方景宗的衬衫扣子。

很快,凉水将林怀瑾也一起浇得湿淋淋的。

林怀瑾抬眼看向方景宗,噗嗤笑了起来,这大概是他一天中最开怀的一次笑了。

从早上就始终压在他胸口的那块东西,在鸡飞狗跳和这一股股被方景宗点燃的火气里烧得渣都不剩。

他觉得很神奇,明明他感觉被冒犯,甚至好几次都颇有些无力,可是又莫名地感到轻松。

可能只有在这里,在方景宗这种人身边,他才算是个拥有正常喜怒哀乐的活人吧。

至于方景宗是哪种人,他说不清。同样说不清的,还有很多很多。至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感到被冒犯,也依然没有离开。

方景宗见到他脸上的笑容,不由也微微翘起唇角。

林怀瑾立刻圆眼一瞪:“不准笑!你这家伙还是很恶心!”

等林怀瑾走后,方景宗跪趴到镜子前,他边回头看,边一颗颗解开自己的扣子,脱掉沾上血的衬杉,背上的伤痕一下子闯进了他的视线之中。

青肿一片,还往外溢着血。

方景宗微微翘起唇角,他感谢自己今天做了这个大胆的举动,他感谢林怀瑾每一鞭都用尽了全力。

他空洞的心,终于因为疼痛稍稍填满,带了些满足。

他故意学着狗的样子,开始在房间里爬动,从卧室爬到客厅,又从客厅爬到厨房。

嘴里还一直哼着不成调的东西:“我是怀瑾的狗……汪汪……我忠诚又勇敢,怀瑾啊,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呢……我要舔遍你全身,像狗一样,趴在窝里,等你回家……”

他越唱越是亢奋,胯部又顶起了帐篷。

方景宗在橱柜里找了麻绳,塌下腰腰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贴在地上,把绳子叼在了嘴里,然后又爬回了卧室。

他来到镜子前,看到自己脸上的胎记,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却又将脸贴在镜面上,眷恋地蹭了蹭。

他吐掉嘴里的绳子,低声说:“主人,下次请再用力一些。”

说完,他拿起绳子,绕在自己背上,又半褪下裤子,将其穿过胯下,卡住了下体。

然后,他来回扯起了绳子。

绳上的毛刺擦过他背上的伤处,立刻带起一阵刺痛,可他只觉不够,更加用力。

加重的痛感让他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盛,又全部转化成了浓烈的欲望。

下体处的麻绳一会儿蹭过柱身,一会儿又勒上圆球,每一下,都带着快感与痛楚,却在他身体里全部转化为舒爽。

极致的舒爽。极致的享受。

“主人,你看看我……”方景宗略仰起头,在镜子上像狗一样拱来拱去,嘴里念叨着“看看我”,舌头也舔上了镜面。

“主人,看看我,我是你的小贱狗啊……”越说他手上越加用力,他白净的身上很快勒出了几道交错纵横的红痕,背上的伤口也越来越重,流出的血染红了那一小段绳子。

方景宗垂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此刻的他,一脸淫靡的模样,口水顺着唇角流下,尽数沾在镜面上。

而他的舌头,正与镜中的自己嬉戏,接吻。

这时,麻绳又一次从他的性器上划过,方景宗的前端颤了颤,噗噗喷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液体。

尽数射在了镜面上。

“主人,你都被我弄脏了。”他脸上挂起谄媚的笑,弯下腰,将“主人”身上的脏污,一点点舔舐干净。

林怀瑾完全不知道,他无意中的举动竟让方景宗的变态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他的心情也并没有因为抽了别人一顿而泛起波澜。林怀瑾就这样平静地回了家。

可刚踏进院门,他额角不由一抽,只见父亲养的两个狗此时正跪在院子里,抱着父亲的腿,享受着父亲的抚摸。

“小影,”郁舟站在一旁,将手里抓着的饼干丢过去:“接住。”

小影,是父亲养的狗的名字。

小影张开嘴,饼干砸在他脸上,又掉落在地。他立刻低头叼起来,爬到郁舟脚边,仰起头将饼干又递了回去。

“你吃吧。”郁舟在他脑袋上摸了摸,正笑着要逗另一只,却一眼就瞥到了刚进门的林怀瑾。

他将手里的饼干全部喂给小影,走到林怀瑾面前:“跟我过来一趟。”

等他们走到无人处,郁舟拍了拍手上的饼干碎,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出去玩了?”

林怀瑾没回答,而是说:“有话直说。”

“有人看到你放学后和方景宗一起离开的,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郁舟眼睛里满是审视。

“所以你是在等我?”林怀瑾同样答非所问,他笑了笑,带着一丝讥讽:“你等我,为了方景宗?

我看你和小影玩得蛮开心的。”

郁舟冷冷地看了他片刻,上前一步:“怀瑾,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你都要想方设法地抢走,现在我养的一条狗,你也要抢?

何必呢,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让我不舒坦,自降身份和那种人走一起,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吗?”

“你在这里等我,真的就只为了和我说这些话?”林怀瑾依然笑着:“一条狗这么重要?”

郁舟握紧拳头,摇摇头:“一条狗当然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你,真的很碍眼,明明无所谓的东西,你也偏要争一争。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早该长大了,现在继续如此,实在很讨人嫌。难怪妈妈从来不带我来看你,这次也一直阻止我来爸爸这里住。”

林怀瑾的脸色刷地拉了下来,一下子冷到极点。这种感觉,就像是北国的冬天,寒风能从大南边直吹到北边,让人无处可躲。

偏偏始作俑者郁舟依旧无动于衷,他看向林怀瑾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厌恶和一些看不出来的情绪。

林怀瑾深吸口气:“既然你能为了条狗,这么努力,那我让给你又如何?”

“让?”郁舟笑着撩了下头发:“你也配!从小到大,哪个不是我不要的才能轮到你,林怀瑾,你注定要永远活在我的阴影里。”

郁舟向来最知道什么话能够伤害到他。林怀瑾强撑着一口气,那一把把名为“现实”的刀捅在他身上,一下子便抽干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勉强笑了笑:“那我们就看一看最终谁会笑到最后吧,”

他努力迈开步子,朝前方走去。

短短的距离,他却像是永远走不完一样,可他知道不能停,哪怕前方是悬崖峭壁,哪怕走过去是粉身碎骨,他也绝不能停下露出一丝软弱。

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惧怕的情绪。惧怕那栋能吞噬掉他的大房子,惧怕这毫无温情的地方迟早要将他埋葬,甚至连郁舟伸出来的影子,看起来都是那样可怕。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只能往前走,去讨好住在这栋大房子里的主人,讨好那里冰冷的空气。

否则他无处可去。

他如无知觉的如木偶一般,凭着本能一步步往前。终于他踩上了郁舟的影子。

那影子似乎正张开巨大的口器,如它的主人般冰冷地注视着他的靠近。

林怀瑾目不斜视,始终坚定地迈动步子,像是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他。

然而就在他快要越过郁舟时,忽听郁舟说道:“林怀瑾,你永远也赢不了我。还有爸爸最讨厌家庭聚餐有人缺席或迟到,你最好想好了今晚缺席的原因。”

说完郁舟转身走了,只留给林怀瑾一个冰冷的后背。

林怀瑾站了片刻,他抬头忘了眼黯淡的天空,正要离开,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林怀瑾停住脚步,转过身微微低下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位不错的画家,便想着约他画一幅风景画,送给奶奶做生日礼物。”

“还算你有些孝心,不过那种野画家,又能有什么能耐?等下我会让秘书推给你几位知名画家的联系方式,过后你自己去联系一下。”林父朝地下室的方向抬了下下巴:“我们家的规矩你清楚,自己去面壁吧。”

林怀瑾走向地下室,他将手机交给等在那里的管家,找了个空房间进去。

门刚一在他身后关上,林怀瑾便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恨意蓬勃汹涌,就如他此刻鼓鼓跳动的心脏。

林怀瑾怀着仇恨和饥饿很快睡了过去,然而不到片刻,他猛地睁开眼,狠狠一拍自己脑袋。当时怎么就忘嘲讽郁舟一句,爸爸的狗是给他操的,方景宗的话,你下得去口吗?

于是怀着这样的憋屈,林怀瑾睡不着了。

而此时,正被他惦记这的方景宗早已穿好衣服人模狗样地坐在桌前,拿着铅笔在画本上涂涂画画。

他唇角无意识地翘起,神情既温柔又宠溺。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是三班学委给他发来的新消息。

方景宗同学,听郁舟说你画画很好,明天能帮我们画一下黑板报吗?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半个版面,还剩下几乎半个版面,需要用图像来点缀一下。【求】

方:画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拜托。

方:好,明早我去画。

就这样,当第二天林怀瑾无精打采地走进教室时,一眼就瞥到了后面黑板上那半幅版面的巨大图画,当场震在了原地。

只见黑板上面画了个q版小人。

小人穿着一中校服,手里拿着莲蓬头,此时他身上,头发上到处都是水,看着狼狈又可爱。

只消一眼,便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的天,好可爱!”

“天呐,可爱到甚至想亲一口。”

“诶诶,竟然是方景宗画的诶,完全想不到。”

虽然人家并没有夸他,但是林怀瑾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他连忙竖起领子,将拉链拉到最上面,然后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路过方景宗身边的时候,他低头看过去,而此时方景宗也正抬头看着他。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林怀瑾不由垂下视线,轻声说:“你,恶心。”

说完,他便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始终没敢再往黑板上看。

不过他还是竖起了耳朵,听起周围的讨论。

“方景宗,你画的是谁啊?”

林怀瑾稍稍偏头看向方景宗,毫无准备的,两人再次对上了视线,又同时移开目光。

只听方景宗低声说:“没有谁,随便画的。”

早自习就在这样吵吵闹闹下过去了,临近军训开始前,班里人几乎都走得差不多了,等最后一个人出去,林怀瑾才站起身,走到了方景宗的桌子前。

他微抬起下巴:“你干嘛画我?真是……”

说到这,他声音突然转低,近乎于嘟囔着说:“够不要脸的。”

然后他又问:“你昨晚是不是意淫我了?要不然怎么会突然画我。”

方景宗磕巴着说:“忍……忍了,没忍住。”其实根本没忍。昨晚他做了一晚上梦,根本睡不着,今早四点就来学校了,一刻没敢歇,终于在早自习前画完了。

“笨死了,连这都忍不住,”林怀瑾说完瞪了他一眼,然后立刻小跑着下楼了。

方景宗从林怀瑾可爱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翘起唇角笑了笑。

他心情也不禁变得极其愉悦,可好景不长,正在他构思一幅新画时,郁舟进来了。

这次郁舟身边没了跟班,只有他一个人。

方景宗不由绷紧身体,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郁舟双手插在裤兜里,悠闲地靠在门上。

他盯着后面黑板上的图画看了很久,才终于出声:“方景宗,你跟我出国吧。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你不用急着现在就做决定,高中结束吧,那时候告诉我答案,”郁舟说:“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在这里,没人资助,只会埋没你的绘画天赋,到最后,可能你连个三流画家都做不到。”

方景宗完全没有想到会听见这样一番话,他思维停摆片刻,才忍不住开口问:“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郁舟扯了下唇角:“我妈妈是美术老师,受她的影响,我从小的愿望便是能够成为一个画家。

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资质平平,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爸有钱,我可以随自己的喜欢去追求梦想。

资助你,只是希望能给我自己找个陪伴,至少在绘画方面,你的存在对我将会有极大帮助。

你好好想想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懂得欣赏你的地方,不要再像狗一样活着了。”

郁舟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方景宗就不像他那样悠闲了。这番话已经在他心里掀起了波浪。

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能够去到一个懂得欣赏他的地方。

所以可想而知,郁舟的话到底掀起了怎样的波澜。

现在……他回头看了眼q版林怀瑾,为什么对他人生最最重要的两件事,偏要以一个相对的方向,一起朝他挤压而来呢?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思来想去的结果便是,等以后再说吧,好歹现在还不急着做决定。

林怀瑾自然不懂方景宗的纠结,现在他正卖力地打军体拳呢。

嗯,充满干劲。

像个精神病一样。

林怀瑾想着那幅图,不由翘起唇角,不过很快又在教官的死亡凝视中落了回去。

不过这种好心情在郁舟归队后,又荡然无存了。昨晚的话刀子一样,时不时在他身上剜一下。

疼,偶尔会疼得想哭,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为这种事落泪。

等上午的军训结束后,林怀瑾大发慈悲地去了校医室,买了管消肿止痛的药膏回到班级。

方景宗正埋头啃着馒头,就一包榨菜。

“你天天吃馒头不腻吗?”林怀瑾问。

方景宗连忙直着脖子吞下口中的食物,说:“省钱。”

林怀瑾心思一转,心想虽然昨天对父亲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搪塞他,但话泼出去,等奶奶生日时就必定要整个画回来。

这钱与其让别人赚,让方景宗赚又有何不可?

于是他一边将药膏扔给方景宗,一边问:“你画画那么好,私下也会接点小活儿做做吧?”

看见方景宗点头,林怀瑾心里有了底。他说:“过一段时间是我奶奶八十大寿,老人家没什么愿望,就是总念叨着年轻时和我爷爷住过的村子。

最近我想找人把村子画下来,作为礼物送给她。这活你愿意接吗?”

方景宗连忙点头,这种能和林怀瑾腻在一起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那周末我们去村子走一趟,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画……”林怀瑾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郁舟昨天跟他说的话。

那人让他离方景宗远点。

恨意又从心底冒了出来,报复的念头更是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止也止不住。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说:“等周末我再叫上郁舟,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方景宗刚飘忽起来的心情刷地跌到谷底,他低头狠狠咬了口馒头,连看也不看林怀瑾一眼了。

林怀瑾没等到他回答,还以为这蠢货是害羞了,他哼笑一声:“没出息的东西。高兴成这样。”

这个周末正赶上军训结束,一堆人被折磨得早想浪迹天涯了,这一放假,班里满是喜庆氛围。

早在林怀瑾将这次行程告诉郁舟的时候,郁舟便提议他们周五过去,于是加上那几个狗腿子的附和,时间就这么被敲定在了周五。

上午送别教官,一行六人随便吃了点面包,便由林父的司机给送到了乡下。

早在来之前,林怀瑾便联系了老家这边的亲戚帮忙准备房间和食物,所以他们一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便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

方景宗拖着五个人的行李箱艰难地放好,等他来到饭厅的时候,一桌子的食物也没剩下多少了。

他在林怀瑾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下,拿起筷子闷头扒了口饭,可是就在他伸长筷子要去夹菜的时候,圆桌一动,那盘菜就从他筷子底下转了开去。

他要去夹下一道,桌子便又往另一边转。

林怀瑾本来下午坐车就因为有些晕车而郁闷,现在又被方景宗的窝囊样子险些气了个倒仰。

偏偏方景宗的梦中情人郁舟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场猴戏。

林怀瑾在心里冷笑几声,他心想郁舟啊郁舟,你以为自己只是在耍弄一条狗,可你怎么会知道一条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更可怕?

自觉对方景宗很了解的林怀瑾,已经开始觉得,方景宗迟早会将郁舟先奸后杀,或者只奸不杀,然后囚禁起来。

或许根本不用等很久,他抬手在衣服口袋上摸了摸,那里面藏着一个早准备好的小玻璃瓶。

他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心情也越加美丽。

于是他气终于稍微顺了,顺了的结果便是,我们大少爷善心大发,一把扣住桌子,冷眼一扫,大有我看谁敢再动的架势。

那三人看了看郁舟,停了手,其中一个跟班嘴欠道:“狗也配上桌啊。”

林怀瑾双眼眯了眯,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拿起筷子夹了只虾,放进方景宗碗里,然后微微翘起唇角说道:“在主人家里,谁配当人,谁配做狗,只有我说了才算,就算以后进了社会,只要你还想在y省混下去,我让你做狗,你也得给我好好叫上两声听听。

不过就算是狗,只要是我养的,你也得给我弯下腰客客气气叫一声少爷。

现在我邀请来的客人,你不给他面子,便是在打我的脸,既然人话不想听,行,那我就用你们能听懂的话说。”

说着他转向门口:“李叔,明天给这三人单独准备一张狗桌,狗爱吃什么就给他们上什么,爱吃吃不吃便饿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先不满,走出这个村子!”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倒满了一杯冰镇可乐,此时随着他话音落下,装满水的杯子啪一声放在方景宗手边,同时说道:“李叔,再去给景宗准备一桌饭菜,狗祸祸了的东西,怎么能给客人吃?”

郁舟在桌上几人的脸上扫过,笑着站起身:“这个弟弟我都不敢惹,你们倒好,把人得罪个彻底。

认栽吧,走啦。”

等整个屋子只剩下林怀瑾和方景宗,林怀瑾颇有些怒其不争地说:“方景宗,明明你内里就是个变态,为什么你不能彻底变态一回,给我把他们统统先奸后杀……”

他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方景宗那双藏在层层刘海后面,如野兽般的眼睛,到底露出怎样垂涎的目光。

似狼。却远比狼还要显得饥渴,那是极致的渴望催发出来的。

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仍在喋喋不休的林怀瑾。

林怀瑾见他看过来终于停下话头,抬手在他脑门上狠狠戳了戳:“你别这样跟个小狗似地看我,最讨厌你这窝囊样子。”

方景宗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林怀瑾沉默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抱起胳膊,坏兮兮地笑了笑:“你早就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那就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啊。”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那管玻璃瓶,在瓶子出现的瞬间,林怀瑾不禁又犹豫了一下,可是仇恨的念头早已盖过全部理智。

他低声说:“以后找个机会,你只要将它倒在手帕里,给我哥闻一闻,他……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方景宗深深地看了他片刻,只看得林怀瑾心虚地移开视线才终于点点头:“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林怀瑾摸着下巴,仍状似懵懂地说:“今晚我和郁舟睡在村子最东边那户人家,里面就我们两个人……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什么都不敢做。”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

方景宗注视林怀瑾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坏蛋的时候,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晚上,林怀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从小到大的各个场景,时而是父亲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说你最像我,时而是母亲看向他时隐隐流露出的嫌恶神色,时而是郁舟趾高气昂的脸,时而又是母亲说你们林家的人,不配用郁这个姓。

最后所有场景退去,画面定格在教室后方的那幅q版小人上。

方景宗是那样才华横溢,他爱着自己的母亲,爱着每个帮助过他的人,也爱着这世界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

万一事情真办成了,方景宗的这一生岂不是都毁掉了吗?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

难怪母亲是那么讨厌他,因为他真的继承了父亲的恶魔基因。

想到此,他猛地从床上坐起,错误还未铸成,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从行李箱里随便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先是走去隔壁,趴在窗户上往里瞧了瞧,郁舟正安稳地睡着。

林怀瑾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安安稳稳地呼了出来。

这时眼角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随即他看清那原来是一块白色的手帕。握在一双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中。

顺着手臂向上,站在那里的是方景宗。

极度危险的直觉在大脑里嗒嗒嗒地胡乱作响,林怀瑾本能地就想往后退,可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那块手帕已经死死地捂在了他的鼻子上。

方景宗上前一步,一只手拖在他腰上,在他耳边低声说:“睡吧。”

林怀瑾想揍他,奈何手刚抬起来,便软软地落了下去,随后他便人事不知了。

方景宗弯腰拖住林怀瑾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进了屋里,轻柔地放在床上。

“怀瑾……”他轻声呼唤,带着深深的迷恋与宠溺,同时停在林怀瑾上方的手指也慢慢落了下来,最后放在了林怀瑾的脸颊上。

他移动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

细腻如脂的肌肤触感,让方景宗浑身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病态的快感在身体里四处奔走,让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带着心满意足与古怪的欲望。

这感觉完全不是在梦中可以比拟的,只这样简单的一个触碰,他便已经硬得不行了。

他扯扯勒住蛋的裤子,缓缓低下头,在林怀瑾脸上亲了一下。

随后他爬上床,整个人都覆在林怀瑾身上,将整张脸埋在那人颈窝里,深深地喘息。

他要记住这个人的味道,此时闻起来是那样清晰,几乎包裹着他的整个鼻腔,让他沉醉。

他抓起林怀瑾的胳膊,从手指一直嗅到腋下,然后才一颗颗地解开了林怀瑾的睡衣扣子,身体一点点向下移动。

沿着脖颈一路闻到胸前、小腹,随即扯下他的裤子,脸趴在了那不算浓密的耻毛之中。

浓烈的男性气息涌入鼻腔,却并不让人反感,甚至更加令人着迷。

方景宗张开嘴,将那根性器含进嘴里,细细品尝一番,在他的吮吸下,那性器渐渐硬了起来。

方景宗此时是完全跪在了林怀瑾腿间,他抬眼向上:“主人,你都硬了,让我来帮一下你吧。”

说着他握住林怀瑾的性器,用舌尖在顶端的马眼处,向里顶了顶,又沿着边沿,画起圈来。

同时他的手也开始缓缓撸动。

“哼……”林怀瑾不由发出轻哼,显然也被他伺候得十分爽快。

方景宗如被鼓舞一般,将其整根含入,开始快速吞吐。

性器顶端几乎次次顶到了他嗓子眼,可方景宗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并乐此不疲地玩着。

直到林怀瑾身体一个抖动,眼看着他便要射出来时,方景宗一把握住了他的性器,禁止他发泄。

林怀瑾睡梦中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还不满地蹙起眉。

方景宗抬起他的左腿,一眼便看到了那充满诱惑的穴口。他舔了舔嘴唇,低头凑了过去,舌尖顶开小穴,向里面挤进去。

这刺激也许对林怀瑾实在过大,让他不由蜷了蜷脚趾。

方景宗的舌头在里面搅弄片刻,直到润湿了甬道,他才退出,挤进去一根手指。

手指在里面进出,抠挖,方景宗时刻注意着林怀瑾的反应,就在他蹭到了某一处时,林怀瑾突然颤了一下。

于是,这里变成了方景宗特别照顾的对象。

手指的每一下抽插,都准确无误地蹭上那处。

很快,林怀瑾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方景宗操的速度加快,没一会儿,林怀瑾便全身抖个不停。

可是他前端还被人捏在手里,根本无法释放。林怀瑾身体挣动了一下,嘴里也发出呜呜声,像是在求饶,也像是在认错。

“坏蛋……”方景宗说着松开了手,同时手快速冲刺,没几下,林怀瑾便射了出来。

方景宗连忙张嘴过去接,可还是有一部分喷在了外面。

他咽下嘴里的那部分,低头在林怀瑾身上舔舐。

等到将他舔干净了,方景宗重新卧回他身上,在他耳边低声说:“主人,借我操一下。”

然后他模仿着抽插的动作,在林怀瑾肚皮上操了起来。

可眼看着林怀瑾肚皮开始泛红,方景宗不由苦恼地蹙起眉,最后他叹了口气,抓起林怀瑾的手,握住自己的性器,借着这个姿势开始快速抽插。

在快要射出来时,方景宗猛地抽出来,他跨坐在林怀瑾胸前,捏开他的嘴,手上快速撸动,尽数射进了他的嘴里,还有一些渐在了林怀瑾的脸上。

方景宗松开手,滚烫的性器就这样砸在林怀瑾脸上。

他低头看去,只觉得这世上没有比现在更美好的画面了。

他抬起腰,性器垂在林怀瑾上方,然后晃动腰肢,用顶端在林怀瑾脸上写下了“方景宗”三个字。

完成这一动作,他不由微微翘起唇角,低声说:“主人,好想喂你吃我的肉棒。”

可是他可不敢再冒犯下去了,他弓起腰,重新捏开林怀瑾的嘴,乳白色的液体仍躺在他舌头上,还未咽下去。

“以后你再犯错,我便喂你吃我的肉棒,绝不会再这样简单就放过你,”说完,他低下头,舌头送进林怀瑾嘴里,卷弄起他的舌头,帮他将那精液尽数咽了下去。

直到吸吮得林怀瑾嘴里再也没有腥臊味,他才将林怀瑾收拾齐整,满足地离开。

早上,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林怀瑾的脸上时,他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最初的几秒,他尚且懵懂,随后昨晚的记忆就如潮水般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可是记忆仅停在被迷晕的瞬间,之后的事,他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林怀瑾腾地坐起身,他四处瞧了瞧。凌乱的床铺,满是褶皱的衣服,发软的腿以及酸痛的腰,这一切都昭示着,自己成了强奸案的受害者。

无力与绝望就像是八爪鱼的触须般一股脑地勒住了他,而且还在缓缓收紧,他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了。

他仰头望向天花板,面条泪开始在脸上流淌。这眼泪无关伤心,无关任何情绪,就是生理性地想哭。

偏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林怀瑾赶紧擦擦眼泪,又清了清喉咙,装作无事发生地问:“谁?”

“是我,”郁舟说:“你感冒了?”

“……是有点不舒服,”林怀瑾扶着床下来,捶捶还有些发软的腿,走到门边打开了门,问:“有事吗?”

“今天不是还要进山看看吗?我想着早点出发,现在还凉快些。”

“哦,”林怀瑾点点头:“你先去饭厅等我吧。”

等林怀瑾洗漱完来到饭厅时,第一眼便是找那个可恶的犯罪分子——方景宗!

这个蠢货,半夜劫色竟然连人都能认错,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而方景宗竟然还毫无自觉,冲着他心满意足地弯了下唇角。

林怀瑾感觉自己心脏似乎中了一枪。他想死,想把这个犯罪分子扭送到大牢。但他又清楚自己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什么都做不了。

“可恶。”他低声喃喃,走进饭厅,挑了个离犯罪分子最远的位置坐下。

方景宗巴巴地看了他一会儿,愣是被他一眼眼瞪得没敢靠近。

三个跟班本想过去道个歉,寻思这事也就过去了,最终也被他的臭脸成功吓退了。

于是所有人都“风平浪静”地吃完了早饭,三个跟班为了表现自己,主动接过李叔递来的野炊用具,和郁舟说说笑笑地往山上走去。

而方景宗终于找到了和林怀瑾说话的机会,他蹭到那人身边,说:“昨晚我成功了。”

林怀瑾脚一崴差点趴地上,等他站稳后,便恶狠狠地瞪着方景宗:“恶心!”

方景宗本来想看这坏家伙会如何炸毛,可此时看他那色厉内荏,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顿时软的不行。

于是他故意叹口气:“不过我什么都没做。”

林怀瑾眉毛一挑,满脸怀疑:“你把我当傻子?”

“昨晚迷晕他之后,我后来又很害怕会被警察找,所以什么都没敢干,”方景宗低下头,情真意切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把握住这个机会。”

林怀瑾冷哼一声,不过他虽然脸上平静,但心里也着实落下了一块大石头,现在想想,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屁股不会只这么点感觉。

这回他真切地露出个笑来,又伸出手说:“把那东西还我吧,这次倒不该怪你,本来就是我莽撞了,其实昨晚我就后悔了。还出去找……呃……算了,还好什么都没发生。”

方景宗将瓶子放在他掌心,看着他阳光灿烂的脸,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摸了他的小脸儿,好滑。”

“啊!”林怀瑾扑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晃了晃。直掐得方景宗咳个不停,他才放开手,指着人家:“恶心!”

方景宗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两下,才抬起眼看过去:“我这可都是听了你的话。”

林怀瑾确实气短,他一时昏了头,不但差点害了人,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抬手捂住额头,本想叹气,可一想方景宗还在看着他,立马又硬气了起来:“你也是蠢!那明显就是个昏招,你竟然想也不想就去执行了!”

“好吧,全是我的错。”方景宗上前一步:“我们也快走吧。”

经过这么一闹,林怀瑾发现这两天阴郁的心情竟又缓解了不少,那些如钉子般深扎在心底的恨意也渐渐拔除了一些。

他不由思索,方景宗这棒槌,在莫名其妙哄人这方面竟然还有点天赋,在他身边的时候,总能让人轻易就忘记其他烦恼。

他默默呼出口浊气,只觉人生境遇实在莫测,自己竟只有在方景宗身边,才不用努力装相。

不过就在他走得懒洋洋甚至想要睡一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怀瑾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眉心向一起聚了聚,但在他接起手机的瞬间,所有情绪便全部从他身上褪去,“喂,爸爸。”

“我听你李叔说了昨晚的事,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作为生意人,就应该有魄力,有手腕。如果谁都能羞辱我们的客人,那以后谁还会与我们合作?”

“嗯,我知道了,爸爸。”

这时林父又话锋一转:“不过他们毕竟是你的同学,现在与你在同一所学校,如果处理不好,也会对你在校的风评产生影响。

我想他们今天就会来向你道歉,这件事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了。”

“好的,爸爸。”

挂断电话后,林怀瑾看向方景宗,两人对视片刻,他难得软了口气:“不准瞧不起我。”

方景宗心里莫名一酸,他停下脚步:“那我能抱抱你吗?”

林怀瑾抬起下巴:“不需要。”

说完他看着方景宗蠢蠢欲动的眼神,哼道:“也不准!”

方景宗看着林怀瑾的背影,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心想,如果我长得再好看些,是不是就有资格安慰你了呢?

从村子里回来后,方景宗就答应接下林怀瑾的这单生意。

两人约定好交稿时间,便分道扬镳了。

林怀瑾回到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拿出手机刷了会儿视频,又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发了片刻呆,再次拿起手机。

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点进班级群,找到蠢货,恨恨地咬着牙发送了好友申请。

在申请理由栏,他写下:“你就是这样对待大客户的?还得让大客户主动加你?混蛋!”

很快申请通过,方景宗发来一个【微笑】。

林怀瑾直接回了个视频申请过去,第一句便问:“你在干嘛?”

方景宗挪动手机,最后停在洗手台上:“洗衣服。”

“没给我画画吗?”林怀瑾说:“小心我不付你工钱。”

“画了,”方景宗拿着手机又开始走动起来。

从林怀瑾这边只能看到晃动的画面和方景宗偶尔出现在屏幕里的小半边身体。

他发现,方景宗不露脸的话,无论是肤色还是身形,都会让人误会这是个绝世大帅哥。

林怀瑾又等了等,方景宗总算是停下了。随后画面上移,屏幕正中很快出现了一个q版小人。

小人两只眼睛眼尾全部吊起来,眼周还挂着点点泪花,看起来又凶又惹人怜爱。

在小人的右上角写着“**年九月六日的林怀瑾”。

林怀瑾啪地挂断视频通话,朝后倒在床上,扯过抱枕蒙住脸,嘟囔着:“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这样过。诽谤,是诽谤!”

【方景宗,你这种人活该不被人喜欢,活该被人看不起。

你还活着干嘛?】

“是啊,我还活着干嘛?”方景宗想:“我这样的人,早该死了。”

想到此,他猛地停下,巨大的自我厌弃瞬间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而被他背在背上的林怀瑾,不得不从他身上滑下来。

林怀瑾见他神色不对,又想跑,又不知道为什么,脚下跟生了钉子一样,站在原地。

“你……你要在这杀我吗?”林怀瑾问。

方景宗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他在望着一片幽暗的大街深处,快速接近的灯光。

“林怀瑾,对不起,”方景宗喃喃一句,在发动机越发清晰的轰鸣声中猛地抬起头,迈开步子便往大道中间跑。

急速靠近的车灯晃得林怀瑾眨了下眼,他先是被方景宗突然的失控弄得懵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对方要做什么。

他简直吓得肝胆俱裂,连忙跑上前就要拉住方景宗。可这时已经晚了,方景宗已经站在了大道中央。

车嗡的一声冲过来,林怀瑾的心脏随着轰鸣声剧烈地鼓动起来。他害怕得闭上眼,但身体仍本能地往前奔跑。

巨大的撞击声之后,紧跟着一声怒喝“你妈的,找死啊!”

林怀瑾听到骂声连忙睁开眼,见到方景宗依然站在路中央,完好无损。

反而是那辆车为了躲他直接撞在了防护栏上。

林怀瑾不想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干脆从怀里掏出张卡丢过去,简单粗暴地解决了问题。

随后他抓着方景宗的手,截了辆路过的出租车。

他还记得方景宗的家在哪,因此直接报了地址。

这一路,方景宗都像魔怔了一般,嘴里喃喃自语,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司机朝后看了好几眼,在林怀瑾冰冷的视线中,总算克制住了好奇心。

直到凌晨时分,林怀瑾才终于将方景宗安全送到了家。

一打开门,一股凉气侵袭而来。林怀瑾瞅了瞅空荡荡的屋子,扶着方景宗走进去,将人丢在了沙发上,自己也累得直接瘫坐下来。

他转向方景宗:“你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

之后无论林怀瑾再怎么问,只有“对不起”三个字。

林怀瑾头疼地捂住脑门,他仰靠在沙发上,耳边听着方景宗的呓语,突然想到了父亲曾对他说的话:“怀瑾,你知道养狗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林怀瑾记得自己那时候很不想听,但又不得不问:“是什么?”

“是赏罚分明。尤其是劣等犬,一味的纵容意味着彻底的失控。但是存在一种特殊情况,”父亲嘴角挂着一点笑意说:“有些犬,因为对主人怀着极大的爱意,一旦他意识到自己伤害到了主人,那么他会非常难过,严重的甚至会产生自弃心理。

这时候,做主人的一定不能因为怜惜而心软,否则才是真的害了他。记住,惩罚,才是在救他。”

林怀瑾听到这里皱起眉:“这样的人,没有自己的人格吗?”

“怀瑾,你要记住,狗是为主人而活的。”

“为什么会这样?”林怀瑾不懂。

“性格如此。”父亲说完便站起身,面对儿子仍然困惑的表情,他难得又解释了一句:“性格的养成是很复杂的,以后你就会懂了。”

回忆到此结束,林怀瑾神色复杂地盯着方景宗,想起上次自己鞭打他时带给他的兴奋。

而前后的事一联想,他也懂了,刚刚方景宗是故意在作弄他,只是不知道之后到底哪个点戳到了这人敏感的神经。

林怀瑾抬手摸了摸方景宗的脸:“如果你刚刚是在故意吓我,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恶作剧还蛮有趣的。

有时候我觉得你没有自我,但想不到你竟也会恶作剧,说实话,我很惊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和一个没有自我灵魂的人在相处。”

他说完笑了笑,然后又板起脸来:“但是做错事了,就是要受惩罚对不对?”

方景宗忽地安静下来,看向林怀瑾。

林怀瑾深吸口气站起身,他将衬衫袖子向上叠了几道,朝沙发靠背扬扬下巴:“趴那。脱掉衣服。”

方景宗眼睛亮了一瞬,他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翻了个身,趴在了靠背上。并遵照指示,脱掉了身上全部衣服,光溜溜的,还回头看他。

“……”林怀瑾深吸口气,一边默念“这是我的狗,忍一忍”,一边去方景宗的卧室找了条皮带。

在方景宗期待的目光中,啪地一声抽在了他的背上。

这一下极狠,几乎瞬间便鼓起一道红痕。

方景宗哼了一声,因为太突然,不小心咬到舌头,疼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林怀瑾拎着皮带绕着他走了一圈,然后他捡起方景宗丢在地上的内裤,上前捏开他的下巴,将内裤塞了进去,“不许喊疼,更不许哭。”

说完,他又绕到方景宗身后,抡起皮带又是一下。

这一次比刚才还要用力,直抽得方景宗胳膊一软,彻底瘫靠在了沙发上。

“喜欢吗?”林怀瑾扥了扥皮带,随即也不等他回来,啪啪两下,又抽了上去。

方景宗一边呻吟,一边猛地点头,然后手情不自禁地便朝自己身前涨大的性器摸过去。

林怀瑾在他碰到自己之前,又是一下,这一下并没有完全抽在他背上,更多地抽向了他不老实的那条胳膊。

方景宗嘶地一声连忙将手缩了回去。

很快,他背后响起林怀瑾冷酷的声音:“没有我的允许,你只有挨打的份,知道吗?”

方景宗想说“知道”,可是他嘴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得拼命点头。

在他点头的时候,皮带已经再次抽了下来。

这一次,林怀瑾并没有再中途停下,啪啪啪的清脆声音立刻充斥在房内,同时存在的,还有方景宗越来越虚弱的呻吟。

然而这却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求饶的念头,剧烈的疼痛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

此时他的前端,已经涨得流出了透明体液,随着他的动作尽数蹭在了沙发上。

当林怀瑾最后一鞭落下时,方景宗终于再也憋不住,性器一抖,便射了出去。

林怀瑾打得累了,也干脆将皮带一扔,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拎了条凳子坐下,脚在地上点了点:“过来我这边。”

方景宗慢腾腾从沙发上蹭下来,他抬眼看了看林怀瑾,没敢站起来,直接爬到了那人面前,匍匐在了他的脚边。

林怀瑾抬起脚,勾住方景宗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会儿,品评道:“的确是一条好狗。”

他的脚沿着方景宗的下巴一路向上游走,来到唇畔,脚趾在上面扣弄两下,又继续向上,最后踩在了他额头处。

方景宗抬起手,就想抱住他的脚,吮吻一番。林怀瑾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踢开:“我说的话忘了吗?”

方景宗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重新爬回来,将头磕在地上。

林怀瑾一脚踩上他的后背,故意在伤处碾了碾,听着他嘶嘶抽气的声音,问:“喜欢这样吗?”

方景宗说不出话,因为他早已泪流满面。

他发现他并不喜欢这样被对待,他是个坏狗狗,他心里所想的全部,都是如何去冒犯主人。

他想抚摸他,想亲吻他,想进入他的身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问你话呢,”林怀瑾收起腿,踩上他的肩膀,弓下腰冷声说:“回答我的问题。”

方景宗点点头。

林怀瑾微眯起眼,猛一使力,再次将他踹翻在地,他站起身:“我说过,我不喜欢撒谎的人,方景宗,想做我的狗,你还不够格。”

方景宗眼看他要走,迅速扑过去,抱住他的腿,终于急切道:“不喜欢,我不喜欢!”

林怀瑾喘着粗气重新坐下,他抬手解开衬衫上面的扣子,缓了一会儿,才重新看向方景宗:“为什么这么自责?”

方景宗看了看他,在他默许的目光下,趴在了他腿上,低声说:“那时你在恐惧。”

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林怀瑾沉默了。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一通电话。

林怀瑾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母亲又来看望郁舟了。

这两个月来,母亲来过很多次,却从来都没有叫林怀瑾和他们一起出去过。

晚上,林怀瑾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盯着被子上的花纹,神情放空。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给方景宗去了个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那幅画画完了吗?怎么这么慢?”

“还没,你不是说不着急嘛。”

林怀瑾也知道自己迁怒不对,只能说:“好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心情有些不好。”

“那那……那我去……去找……找你好不好?”

“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什么?”林怀瑾开玩笑道:“难道现在你那是白天吗?”

“我……我……”

“你怎么又磕巴了?”林怀瑾每次见他这怂样就来气,这次也不例外地呲他儿:“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说话,唯唯诺诺的,让人心烦。”

“我……”越发委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见林怀瑾不理他了,方景宗深吸口气,慢慢说道:“我想陪着你。”

“什么?”林怀瑾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景宗突然字正腔圆起来,听着还有些大声:“我说我想陪着你!”

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林怀瑾静悄悄摸出别墅大门,冷风一吹,突然把他心里的委屈给吹了出来。

他寻思自己本来就妈不疼爹不爱,现在还大半夜溜出家门,好像要跟人私奔一样,如果被人知道,他林大少的脸面还要往哪搁。

而那个混蛋玩意,不仅不对他做小伏低,竟然还吼他。

林怀瑾一边碎碎念地骂他,一边探着脖子往小区门口张望,没望一会儿,便找到了背着风等在那里的方景宗。

越靠近大门,林怀瑾越刻意压低脚步声。

他就这样一路做贼似地从侧门蹭出小区,一步一挪地来到方景宗身后,然后猛一使力,直接蹦到了方景宗身上。

他一条胳膊勒住方景宗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掐住了人家的耳朵:“混蛋,你敢吼我!”

林怀瑾使劲晃了晃:“给你胆子了。”

方景宗朝后瞥他一眼,任他在那张牙舞爪,直接双手环住他的两条腿,抬脚就走。

“你……”林怀话到嘴边顿了一下,突然问:“你和你爷爷关系好不好?”

方景宗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太好。”

“你爷爷的方景宗,”林怀瑾使劲捶他肩膀:“竟然都敢不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方景宗依然没回答,却忽地动了动手,在他大腿根内侧掐了一下。

林怀瑾全身一激灵,差点整个人窜出去。

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和方景宗熟识起来,竟然放下了警惕,忘了这人其实是个变态。

现在还敢半夜出来找他,此刻突然被摸腿,出走的理智终于回了笼。

这时瞧着周围黑漆漆的夜色,想起村里被迷晕的经历,他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但又担心自己的动作惊动犯罪分子,不得不僵着身子,只敢转动脑袋,寻找生机。

其实方景宗虽然变态,但真没想猥亵他,实在是这家伙动得厉害,他手臂有些撑不住,才掐了他一下,希望他老实一点。

此时他用眼角余光瞧着地上的影子,一眼就看到林怀瑾跟个小猫一样来回转动的脑袋。

方景宗愣了一下,觉得他这样真是可爱极了。

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和他的悠闲不同,林怀瑾则努力回忆着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构不构成刺激方景宗在这里将他先奸后杀的条件。

然后他颓了,自己虽然比郁舟强点,但态度也很可恶啊。

支使他买东买西不说,还总打电话骚扰人家。更何况,自己答应帮人追人,却一直消极怠工。

正在他越想越心惊胆战的时候,忽然听到方景宗讷讷地问:“你……你说郁舟屁股软不软?”

林怀瑾想骂他,但又不敢,听到这个问题头皮都麻了,只得强撑着一口气说:“不知道。”

“我上次摸的时候……”

他还未说完,林怀瑾“啊”一声,同时大声道:“你上次不是说……”

说着说着他忽地想起自己正和这犯罪分子在一起呢,不得不降低声调,窝窝囊囊地低声说:“你上次不是说,你只摸了他脸蛋吗?”

方景宗没回答,继续说:“你说你们谁屁股更软?”

林怀瑾快要崩溃了,他无力地低头趴在方景宗肩膀上:“他的,我的很硬,一点都不好摸的。”

方景宗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林怀瑾的呼吸喷得又湿又热。

他心里异常满足,不料转头看过去时,却给他吓了一跳。

此时林怀瑾正满眼恐惧地瞪着他,而当自己的脸蹭到他的发顶时,那人竟猛地一个激灵,差点窜出去。

方景宗大脑刷地一片空白。同时巨大的愧疚一瞬间裹挟住他。

这一愧疚,各种心情就滋生了出来。

林怀瑾完全有理由害怕他,因为这人真的遭受过他的猥亵。

那时他只想着要惩罚这个坏心眼的家伙,完全没考虑过对方的感受。

其实如果是两个月前,方景宗哪怕知道林怀瑾的感受,也绝对不会在那天晚上放过他。

他本来就是如此肮脏不堪、而又恶劣的人。

但是两个月下来,林怀瑾对他实在太好了,有身为主人的包容和怜惜,也有身为朋友的关怀和照顾。

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人给予过他,所以一旦得到,那种想要维护的心,便超越了一切情感。

所以,他完全受不了,林怀瑾对他露出这种模样。

之后,事情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恐惧有什么不好?”林怀瑾说:“不过是人的正常情绪。”

“可是,你会委屈。”方景宗问。

林怀瑾沉默了,今晚他确实时常感觉到委屈。

其实自从他认清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后,他已经很少产生这种情绪了。

也没有人再关心他是否委屈了。

林怀瑾叹口气:“方景宗,我不需要一个没有灵魂的狗。”

这天晚上,林怀瑾便睡在了方景宗的卧室里。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边感动于方景宗对他的爱护,一边又因为对方景宗更了解一些而窃喜。

可同时,他又怀着深深的忧虑。

以方景宗这样极端的性格,以后这家伙可怎么办呢?等高中毕业分道扬镳,自己再收到他的消息,不会就是死亡讣告吧?

他翻了个身,脑子里又忽然在想,那就不要分开好了。

反正以方景宗这样的小废物,以后也很难找工作,很难好好生活,自己未来可是要当大总裁的人,养个方景宗还不简单?

想通之后,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祛除了一块心病,但还是睡不着,实在是今天有点太刺激了。

又在床上来回烙了几次饼,他终于坐起身,爬下床,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往方景宗那屋走。

来到方景宗睡着的床前,他弯下腰问:“你睡着了吗?”

方景宗睁开眼,摇摇头:“我后背疼。”

林怀瑾扯扯嘴角,一时还有些愧疚,他问:“那怎么办?”

“忍忍就过去了吧。”方景宗不确定地说。

林怀瑾将方景宗往里推了推,自己躺到床上,睁着眼睛忘了会儿天花板,他说:“你给我们找点事做。”

方景宗抽抽鼻子:“我只会画画。”

“那你画吧,我给你当模特。”林怀瑾大发慈悲地说。现在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摆出盛气凌人的死样子了。

方景宗蹭地坐起来,黑暗中,眼睛亮得跟两盏灯泡似的,他激动地身体直抖:“真的可以吗?”

林怀瑾矜持地点点头,如皇帝赦免般说:“就允许你这一次,但你不可以瞎看瞎想。敢意淫我,你就等死吧。”

方景宗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胁,他恐怕林怀瑾会后悔,跳下床,直奔自己房间,没一会儿,便取来了所有画画的用具。

林怀瑾摆了各种造型,发现站着累,抬手累,坐直也累,最后他干脆侧着身,往椅背一瘫:“画吧。”

方景宗欲言又止片刻,终于还是指了指他的领口:“这里,能不能再开一颗扣子……”

林怀瑾眼睛一瞪,吓得方景宗立即噤声,不敢再说下去。

不过林怀瑾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还要解扣子?”

方景宗低声说:“更有颓废感。更……更好看呃……你本来就好看,是更符合现在的气质。图画出来会更好看。”

林怀瑾最终还是解开了扣子,露出修长脖颈以及形状优美的锁骨。

方景宗放缓呼吸,目不转睛地欣赏了一会儿,在林怀瑾越发怒气勃发的视线下,他连忙低下头,铺开了画纸。

好美。方景宗胡乱地想,哪怕现在就让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了。不不不,还是等到画上林怀瑾裸体之后再死好了。

舍不得,舍不得死呢。

好想要时光停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然后他画着画着忽然意识到,林怀瑾似乎真的为他将时间静止在了那一刻。

如果不是他偶尔眨动的双眼,方景宗几乎要以为神仙听到了他的心声,显灵了。

不不不,不是神仙,神仙来了也拿林怀瑾没办法的。是林怀瑾自己,为他显了一次灵。

当最后一笔落下,方景宗几乎想要哭泣了。

注意到他的动作,林怀瑾问:“画完了?扶我起来,身体麻了。”

方景宗快速眨眨眼,眨掉眼睛上的酸涩,才赶紧起身跑过去,扶林怀瑾坐好。

他的手悬在林怀瑾身体两侧,内心挣扎良久,还是弯下腰,手慢慢搁在林怀瑾身上,为他揉搓起僵硬的肢体。

林怀瑾先是被他吓了一跳,不过鬼使神差地竟什么也没说。

他的沉默对方景宗来说无异于是默许。

只见方景宗从手臂一直揉搓到大腿,直到捧起他的脚,林怀瑾才猛地收了回去:“痒死了。”

“我还没碰呢。”方景宗抿着唇,委屈巴巴的样子。

“你呼吸的声音碰到了。”林怀瑾站起身,一腿将他往旁边一拱,走到床头坐下:“方景宗,你真的好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

方景宗直接爬到林怀瑾身侧,靠着床沿席地而坐。

他仰头望着林怀瑾,手则摸上人家的脚。

林怀瑾刚要躲,脚腕却被一把攥住。他秀眉一蹙:“你放肆!”

“放肆什么,我给你揉揉,一会儿腿就不酸了,”方景宗低下头,认真地在他脚底板揉捏起来。

林怀瑾痒死了,他忍不住哼哼两声,结果听着跟叫床似的,顿时脸一红,死死咬住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点爽,又有点羞耻,就像……就像自己正在被侵犯一下。

林怀瑾双手抓住床单,脚趾也跟着蜷缩起来。他想要叫停,可是自己一张嘴就想喘,最后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舒服吗?”方景宗问。

林怀瑾扭开头,不想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

直到两只脚都按完,林怀瑾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他一脚蹬开方景宗,转身迅速钻进了被窝里。

半晌后,只听他嘟嘟囔囔道:“方景宗,放肆!”

方景宗探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正在那说着梦话。

他迷恋地看了半晌,鼓起全部的勇气,也没敢钻进林怀瑾的被窝,虽然那本来是他的被窝。

他吐出口气,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最终唯一敢做的,也只是爬到床的那一头,与林怀瑾面对面,闭上眼睛躺下。

而此时的林怀瑾,正在睡梦中被人侵犯。

那人对他上下其手,手指在他身上放肆地游走,

林怀瑾看不见那人的脸,却知道对方是谁,他大骂着“恶心”,却只能任人施为。

那手在他乳粒上揉搓拧动。另一只手熟练地开发着他的后穴,在他敏感点上一下下刮动。

林怀瑾骂着骂着,就渐渐骂不出来了。

过电般的舒爽一股股地朝他涌来,让他只想要更多,更激烈的刺激,哪还舍得继续驱赶。

就如他骚浪的后穴,穴口开合,不停挽留那只作乱的手。

很快,便只剩下呻吟。

林怀瑾爽着爽着,就意识到了这其实是个梦。于是他不由更加放浪。

他撅起屁股,摇摆腰肢配合着那只手的动作。可是不够,他只觉好空虚,心里痒得浑身像是爬满了虫子,他想要更粗更烫的东西塞进去。

他不由自主地朝身后摸去,握住那根粗硬的性器,宝贝似地把玩两下,便挥开方景宗插在他屁股里的手,对着那巨物坐了下去。

被彻底填满的感觉让林怀瑾舒爽地发出一声喟叹,他剧烈摇摆腰肢,让那性器在身体里快速抽插。

真正操起来的感觉,完全不是简单的手指可以比拟。两人肉体相撞的瞬间,啪啪的声中还混杂着潮湿的暧昧。

这是手指完全带不来的感受。

林怀瑾越玩越上瘾,他手臂向后,使劲按住方景宗的屁股,试图让两人贴合更紧,让那巨物更加深入。

“快点。”他狠狠在那屁股上拍了一下,催促道。

方景宗如他所愿加快了操的速度。

快感一节节攀升,尽数汇聚向大脑,林怀瑾渐渐失神。

然而就在他即将攀到巅峰时,那几把突然抽了出去。

巨大的空虚让林怀瑾从舒爽中回过神,然后就听身后那人窝窝囊囊的声音响起:“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我好坏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去死好了。”

林怀瑾:“……”

他刷地睁开眼睛,方景宗那张丑脸顿时映入眼帘。

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飞起一脚踹向方景宗,嘴里还大骂道:“你个废物,做那种事都能半途而废!啊啊啊啊啊!好恶心!”

他边骂边想,恶心的人真的好可怕,连别人的梦都能影响,竟然让他在梦里做出那种恶心的事。

他真的已经被彻底污染了。

而此时的方景宗,正坐在地上一头雾水。

这天体育课上,林怀瑾从球场上下来,一群女生从他身边跑过,全都涌到同时离开球场的郁舟身前,叽叽喳喳起来。

林怀瑾不屑地轻嗤一声,抬起下巴,满脸高冷,让人根本不敢靠近。

所以说受欢迎这事根本也不怨人家女生不搭理他,现在都讲究自我,你天天冷着张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谁还愿意搭着个笑脸过来?

只有……

林怀瑾穿过层层人流,来到缩在一角跟个小偷似的方景宗身边。

如果不是林怀瑾知道他在这里,都很难找到人。

方景宗抬起手,朝他递过来手里的……保温杯。

林怀瑾一把抢过杯子,边吹气边喝,就这样,脸都烫得皱了起来。

挫,简直挫爆了。

“饭卡都给你了,你就不能给我买点冰水喝?”林怀瑾生气,人人都有冰水喝,偏他抱着个破保温瓶子,搁角落里吸溜这点热水,还不解渴,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我刚刚出去给郁舟买炸鸡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时间再去卖店了。”方景宗搓了搓裤子,抬起眼透过长长的刘海看向他。

林怀瑾一把将手扣在方景宗脸上,将那张脸推到另一边,他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小狗表情了。

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明明他只是想喝一点冰水,某人可是得寸进尺到还要吃炸鸡!

“没出息的东西!天天献殷勤,也没见你们有任何进展。”林怀瑾斜瞥着他:“怎么没见他请你一起去吃炸鸡?”

“你说要帮我,还不是毫无用处。”方景宗嘟囔着。

林怀瑾眼睛吊起来,但他也确实有些气短。

自从上次他出了那么个馊主意,险些把自己屁股搭里面之后,确实再也没能拿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

关键的问题就是,方景宗要想追上郁舟,以他的身家,他的相貌,他的成绩,只能靠硬舔。

但现在郁舟身上的皮都快被舔没了,人家也没正眼看过他,林怀瑾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方景宗朝他伸过来一只手。

林怀瑾看过去,就见那只手上托着个面纸团,一点点油从纸里渗了出来。

方景宗慢慢打开纸,露出里面两块炸鸡,他朝上举了举:“给你。”

“打发叫花子呢?”林怀瑾瞪他一眼,伸手拿走一块,冲另一块抬抬下巴:“这块你吃。”

有同学从他们身边走过,满眼怜悯地看了看他们。

林怀瑾更忧愁了,自从跟方景宗混一起后,他是越来越掉价了。

他吃完后叹口气,起身走了,不住思索到底怎么帮方景宗追郁舟。

突然他摸了摸眼角,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招既能安抚住方景宗的少男心,也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没用。

他眼珠一转,已经打定了主意。

晚上八点,方景宗正专心画画,突然收到了林怀瑾的消息:“八点半,郁舟会去**酒吧,速去偶遇。报上郑少,酒吧不会卡你。这回别说我没帮过你。”

方景宗看到郁舟的名字就生理性反胃,他死死夹着眉心,很想不去,但是又怕惹林怀瑾生气。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换上衣服,打车去了林怀瑾说的那个地方。

他想,到时候他见到郁舟就躲起来,以后跟林怀瑾交代的时候就说没找到人。

至于别的,反正他已经听话地去了酒吧,林怀瑾顶多骂他句“笨”,也不会再说什么。

不到八点半,他就已经到了酒吧,进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四处找了一圈,没见到郁舟,难受劲过去了一些。

他绕过拥挤的人,找了个无人注意又隐蔽的角落钻了进去,当起了木头桩子。

他一边百无聊赖地低头划拉着手机,一边将警惕的目光朝酒吧门口瞟去。

大概过了能有十分钟,当他再抬眼去看时,一张熟悉的脸闯入了他的视线。

是林怀瑾。

他眼前一亮,想也没想立刻便往前走,眼珠子死死锁定在林怀瑾身上,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林怀瑾面前。

他张嘴刚要问“林怀瑾,你怎么来了”,就听那人问:“你怎么在这?”

方景宗懵了一下,不由磕绊道:“我,我,林怀瑾,不是……”

不等他说完,林怀瑾又打断了他:“你说怀瑾?怀瑾今天没来。怎么,你更想见他?”

方景宗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映入眼帘的还是林怀瑾,他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又在林怀瑾脸上看了看,突然发现这人眼角怎么多了颗泪痣?

很快,他便想明白了林怀瑾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人是想假扮郁舟和他约会,好保住自己的面子。

他很想笑,但又只能尽力憋住,说:“郁舟,好巧。”

林怀瑾眉梢一挑,显然对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按着剧情走,他矜持地点点头:“既然遇见了,那就一起喝一杯吧。”

林怀瑾一来,便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男的女的都有。这导致他们走向吧台这一路,不知遭到了多少骚扰。

幸好方景宗的模样还算唬人,吓退了不少人。

两人直接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两杯低浓度酒,林怀瑾抿了一口问:“你见到我不高兴?”

“高兴,”方景宗抿着唇笑了笑:“特别高兴。”

林怀瑾听到不但没有得意,反而抱起胳膊问:“所以你和其他人在一起就不高兴?”

方景宗颇有些哭笑不得,寻思自己真是怎么答都是错,不过听着林怀瑾话里的微微酸意,他又觉得异常满足。

他摇摇头:“还有个人也会让我特别高兴。”

“是谁?”林怀瑾抬起下巴。

方景宗心想我才不会跳你挖的坑,否则以后说不定被你怎么骂。他说:“不能告诉你。”

两人就这样一步一个坑地聊了一会儿,方景宗简直聊得心力交瘁,没一会儿就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逃了。

林怀瑾聊得意犹未尽,转头看他:“早点回来。”

然而,就在他这一转头,视线离开杯子的瞬间,一粒不明药丸被人投入了他的杯中。

林怀瑾舔舔聊得口干舌燥的唇,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半融化的药丸随着他的动作在酒里翻滚了一圈。

林怀瑾瞳孔一缩,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回吧台上。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这时一个人按住他的肩膀:“小弟弟,要不要出去玩玩?”

“滚,”林怀瑾拍开他的手,不由加快脚步。然而那人很快追了上来,揽住他的腰,将他强硬地往外带。

方景宗接过一捧水拍在脸上,他又兴奋又紧张,在洗手间里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扯过纸擦干净脸上的水,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一个人突然扑进他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方景宗低头一看,竟是林怀瑾。

此时这人满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烫得厉害,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林怀瑾看见他,安心地趴在他怀里:“方景宗,有人要强奸我。”

方景宗早就看到了追在林怀瑾身后的那个人。

此时听林怀瑾一说,他脑袋嗡的一声,双眼顿时一片赤红,死死捏着拳头,心里全是杀意。

他向前迈出一步,从兜里掏出把折叠刀——这是他习惯性携带在身上的防身用具,他本来想着哪天如果自己不想活了,就把那些欺负他的人统统宰了,即使后来这想法熄灭,可带刀的习惯还是没改。

那人见到他掏出刀,片刻都没犹豫,转身就跑。

方景宗不甘地收回视线,他捏住林怀瑾的下巴抬起,问:“感觉怎么样?”

林怀瑾双眼迷离,恨恨地说:“先带我进去,我看看能不能吐出来一点。”

林怀瑾走路都有些打飘了,难以想象,他拖着这样的身体,是怎么躲过纠缠,一路走到洗手间求救的。

方景宗将手托在他腋下,几乎是将他抱进了隔间。

然而站在里面半天,林怀瑾却完全没有要去吐的意思,那人拧动身体,在他身上胡乱蹭着,手还死死抓着他的衬衫。

方景宗让他蹭得大脑缺氧,浑身血液一股脑全涌到了下半身,胯上很快硬起了一个鼓包。

“怀……郁舟,”方景宗吞了口唾沫,歪头在他脖颈轻嗅,随即一使劲将他死死压在门上,嗓音黯哑地说:“我来帮你。”

方景宗的一言一行林怀瑾完全知道,他手上想反抗,可心里却完全生不起反抗之心。

他太难受了。浑身空得厉害,想要谁来狠狠贯穿他,填满他身体里的空缺。

想要和那天梦里一样,两具潮湿滚烫的肉体抵死缠绵。想要狠狠发泄,被撞得淫声浪叫。

可是理智却始终牵制着他。

他心里一个声音低骂道:“那可是你未来哥嫂!”

这时内心中突然冒出另一个声音:“哥嫂又怎么样?哥嫂干起来才最爽。”

林怀瑾手慢慢伸下去,又忽地停住,“不行,换个人来吧,和方景宗干这事好恶心。”

“你还认识别人吗?”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难道你想让外面那群脏男人碰你?”

“可是他是我的狗,”林怀瑾想:“今天让他骑了我,以后他便会骑到我头上。”

这时,方景宗突然凑到他耳边,嘴唇贴在他耳上,蛊惑一般说道:“郁舟,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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