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在刑侦科工作很多年,一些细节抓的很到位,之前游松根本没发现。但监控的分辨率低,即使放到最大,也无法判断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游松问:“有办法看清他们写什么吗?”
王恒摇摇头,“除非把资料带回鉴证科,根据笔画走向做判断。”他顿了顿,“你也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你们的猜测,没有实质证据,根本无法立案...其实,我这也算利用职权,属于违规行为...”
游松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握了握,不想为难他。
“谢谢。”
王恒笑笑,拍了下肩上的手“没事,能帮的也就这么多。”
他掏出根烟给游松,又扔一根给张硕,“我和陈强在大兴安岭一起当过兵,那时出生入死,挺铁的。他开口让帮个忙,能帮的,一定帮。他也零零散散讲了一些经过,我听个大概。”
游松啜一口烟,没吭声。
王恒看向他:“说实话,云南拐卖人口、黑市交易的案件实在太多,直接原因是器.官紧缺,国内还没建立良好的捐献体系,也大多没有那种意识,中国人比较重视的是入土为安。”他弹了下烟灰,“所以黑市交易才会猖獗。”
游松抬头看了他一眼,仍然没吭声。
王恒说,“那些人都太狡猾,政.府方面缉拿力度再大,但没有证据也是力不从心。”
他听出他的意思,王恒委婉劝他放弃。
游松勾了下唇角,“明白。”
夜深,几人从医院出来。
游松吸了口凉气,昂起头,缓缓吐纳,黑夜里出现一团缥缈的雾气。
他收回视线,“王警官。”
王恒回头,游松问:“要是我能掌握一些实质证据呢?”
“那另当别论了,”他顿了顿,“如果犯案人真是昌融集团的吕昌民,以他身份,涉及面会很广,社会影响力重大,警方一定会重视。”
说完,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拍拍游松的肩,真挚的说“有用得着的地方吱一声,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王恒想了想,“还有个事情,我发现,那几人和岑桂琴接触没多久,无论家人是否康复,都办理了出院手续,我觉得这点很可疑。”
游松一顿,笑着,“谢谢。”
王恒开车先离开,张硕走上前,“你有办法?”
游松说,“明天弄个微型窃听器。”
“你的意思是...”
游松点了根烟,昂头猛的吸一口,不用解释,张硕已经明白。
两人站车边抽完一根烟,游松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隔了会儿,从兜里掏电话。
他靠着车门,低头按了几个数字,手指在绿色按键上徘徊一瞬,半晌,终是撤回去。
游松把手机揣兜里,瞟一眼张硕。
张硕抽烟慢,还剩下几口,听旁边人说:“你给余男去个电话,把今天事情说一下。”
“你自己怎么不打?”
“烦。”
张硕故意说,“她烦你?”
“我烦她。”
张硕哼哼笑,掐了烟,顺手拿电话,“是挺烦,前一段打的火热,形影不离跟雌雄同体似的,现在见面像仇人。”
游松反应了几秒,气笑了“去你妈的‘雌雄同体’,同你大爷。”
张硕笑嘻嘻的,凑到他旁边,“你和余男自从相认后味儿就不太对,你到底什么想法?”
“我?”游松侧一下头“没想法。”
“没想法?我看你对人挺上心的,天天跟人身后跑,以前从没见你这样过。”游松白他,他又说,“找了那么多年,又难得对心思,倒不如就娶回家,以后多疼着点儿,好好补偿。”
游松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