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原地站了会儿,余男终于问“你带我来这儿到底干什么?”
顿了顿,游松说“带你看样东西。”
他带余男走到一旁的废弃岗哨前,对她做个噤声动作,里面传来细细的呜咽声,游松推开一条缝,手机电筒下,她看到一堆毛绒绒的小东西挤在一起。
其中两只瞪大眼睛惊恐看着门口光源。
“是猫?”
游松说:“刚出生的。”
母猫不在,游松推门进去,他大手捏起一只,小奶猫儿很脆弱,四只爪子张开,细细的叫,任人宰割。
游松晃了晃那猫,“抱一只回去养?”
余男背着手没接:“你喜欢动物?”她垂着眼皮扫他,摇摇头:“简直难以置信。”
游松拿电筒照了她一下,“我喜欢这玩意?”他哼笑“我又不是娘们儿。”
余男抿了抿唇,抬起头,两人在半明半暗里,无声对视了会儿。
她脸上没有笑,淡淡说“又哄我?”
游松避过去,接着说“你们女的不都喜欢这些带毛的东西?”
“你那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喜欢?”
游松看了她半刻,眼神凉飕飕的,随意说“小时候倒是有一只。”
余男笑了下,平静的说“我小时候解决温饱都成问题,更没那种优越条件养只畜.生,被当成公主宠的孩子才有权利做这些,所以没奢望过,更不喜欢。”
她说完,静了下来。
游松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他俊朗的面孔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良久,他动了动唇:“我和她...”
“回去吧。”余男说:“时间太晚了。”
她说完先一步出去了。
开门瞬间,冷风迎面扑来,余男抬起头,天空是一种幽蓝的黑,很高很遥远。
繁星闪烁,璀璨如钻,缀满整个天空。
她心忽然清明起来。
有些事,一直是自欺欺人,之前可以不去想,可现在,无论是吕昌民、莫惜瞳还是邓双,曾经的人一个个出现在面前,让她终于知道她有多可笑。
余男低下头,无声的笑了下。
几天前,他们抓了邓双来这儿问过话,邓双没说。
那天游松脾气特别臭,余男心情糟糕,两人起冲突,她对他说了两句话。
“别为曾经做的选择去后悔,也别想着补救,那没用。”
“你和她都应在不同的世界里,各自安好。”
说完,她转身,他没动,低垂着头。
狂风怒吼,残叶飘零。
他逆风在旷野上行走,在废弃岗哨里看见几只乳臭未干的小野猫儿...
***
游松回到工地已经一个小时后,他没开灯,坐椅子上抽了两根烟,旁边集体宿舍还在砸六家,热闹非凡。
他把烟头碾在桌角上,上头落下个黑黑的污迹。
抽完烟,游松去公共浴室冲了澡,水很冷,浇出一身寒气。
浴室在一楼,出来就是露天,从外置楼梯上去才是他的房间。
没想到一个澡的时间,外面下起雨。秋雨寒冷,游松赤着身,毛巾甩在肩膀上,几步道儿的功夫,身上已经落满雨水。
他擦干躺床上,床是最简易那种木板床,旁边是窗,雨声砰砰砸在铁皮房顶上,伴着偶尔闪电,耳边人声雨声风声,没有一处安宁。
游松闭上眼,过了会儿,又蓦地睁开,细细去听,雨声依旧。他努力辨别其中的另一道声音,轻轻的,缓缓的,一下下扣在铁皮门板上。
他腾地坐起来,心中预感特别真实强烈,快步到门口,打开门,面前站着一个人,小小身体,缩着肩,浑身湿透,头发狼狈贴在脸上,冻的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