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他摸了摸下巴,沉思道“好像是之前她的长辈救了吐蕃的什么可汗,然后又将很多钱给他们的灾民,所以可汗才给了他们这么一块玉佩,这买卖不亏,人家吐蕃现在搞得还不错。”
沈澜点了点头,斟酌片刻,还是决定坦白她的身份:“其实我是女儿身,我是沈澜,是您友人之女,抱歉,我并非故意扮作男装戏耍你,我有我自己的原因,还望您理解。”
那老伯抱着酒壶退了一步:“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
“我真是女儿身”她为了自证,便打算将头发扯下。
“慢着。”他突然静下来,脸上已经没了老顽童的模样,他扶着椅子坐下来,眼神和蔼“我知道。”
见她疑惑,他又重复了一遍,平静又温和:“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他将酒壶稳当的放回在桌上,指尖点缀着酒壶,就是不再去看沈澜“不必散发,你已经长得够像你娘了,散着头发就更像了。”
没想到,那场失火竟然还有人知道她没死…
她放下手,静静地看着那位老伯,烛光下的他眼神柔和,脸上布满的岁月痕迹却掩盖不住他的温文尔雅。
也许,他与娘有过一段属于他们二人的前程往事。
“为何一直守在此处?也许我娘只是一句戏言,你却当了真。”她站在原地,望着那个望着烛光发愣的老伯。
“是我亏欠了她,若用这种方式可以赎罪,减轻我的罪孽,余生几十年在这儿也无妨。”他故作轻松道“而且,我也等来了来者不是吗?”
上一辈的事情,她不好过问,但既然东西已经拿到,自然他也没有再留在这儿的必要:“任务既已完成,那您便也可解脱了,不用在这儿苦守了。”
“不必了。”他打断道“这是我同她的约定,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她一生在此驻守,那我便要遵守我给她的诺言。”
“另外。”他轻叹“对不起,失火那日,我喝醉,睡得太死了,否则我一定会救你们几人出去的。”
“没关系。”她摇头,这件事情本就与旁人无关,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上头的姚伯等的久了,定然要心急一阵儿。
“慢着。”老伯手里晃着酒壶,看她停下来才接着道“如果你想要兵力是去对付京城里的哪个皇子,我不建议你去。”
沈澜顿在原地,这个老伯,好像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想要用兵去对付李符卿。
老伯瞥了一眼她的表情:“不用惊讶,我在京城有熟食,对宫里的情况大抵是知道一些。”他单手撬开酒壶,这回却是动作缓慢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那孩子有他自己的打算,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再过几天吧,或者你去问问他,那孩子喜欢你,我看得出。”
老伯话语未毕,面前人就转身离去,连句告别都没有,他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半响才道:“都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