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内老臣极聚,每个人面上都十分不快,整个正堂都笼罩在一种阴郁的氛围中。
“他连王爷都不见?”有一人蹙着眉头说道。
自从早上出了那档子事,他们几个已经站好二殿下队伍的老臣便已经心有不快,再加上,他们心中十之八九已经猜到了轿子里铁定是个女人。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去也就是陛下知道了,觉得二殿下冥顽不灵,无药可救,这么多天都是做戏,欺骗,现在就是本性暴露,便不会再帮扶二殿下,那二殿下必然便没有了再争东宫的条件。
往小了说,陛下不知道此事,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便就是这么过去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觉得这件事会影响他们几人的利益,所以在此汇集,惴惴不安。
另一老臣叹气:“等会再去看看?”
安王摹揣着指尖的玉环,眼神深邃:“不必了。”
众人皆望向他,只听得他接着道:“也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也不一定。”李符卿筹谋多年,当真就会在这个收线关头做出那样的事情?他看着李符卿长大,自然是知道这孩子心中精于谋划。
所以现在,他选择相信李符卿今日作为是另有打算。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有质疑。他们几人知道李符卿当年的性子,心中自然也是隐隐不安于李符卿会不会重蹈覆辙,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另有打算,也不像是什么明智的作为。
但安王在上头,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得拱手称是。
眼下太子并不算失势,只是少了皇后庇护,且仍然受到陛下,众朝臣、以及众百姓的认可,受千家所喜爱,本就不是对等的局势,眼下更是有些窘迫了。
也不知道二殿下到底是何打算。
虽然说众人都已经明确了站在二殿下党派之中,但是一次都没有和二殿下有过单独的会谈,偶尔几句在早朝时候的点头之间,告知不了他们的心思。
想要邀请二殿下来府中相聚,二殿下却是次次都有事只得作罢,改则下次。
眼下出了这件事,各位朝臣心中也是有一些别的心思,借着大多数人以为是看热闹的心思,他们几人却是想借此时机让二殿下知道他们跟随的决心。
没想到王府闭门谢客,连门槛儿都跨不进去。
安王扳动玉扳指,俯视下面每位官员的眼睛:“近日太子在做些什么?”
“听人说太子近日很是安分,除了早朝外也不怎么出府,平日里就是在府中看书,除了太傅能进府外,其余人一律都谢客了。”
安王不语。
众人中有人轻声叹了口气:“太子虽说是最适配的太子,可挡住了我们的利益,那就只能让路了。”
其余人皆是点头,眼神不屑。
“若论起适配的话,当年最适配登基的不就是安王殿下,只是可惜先皇偏爱现在的陛下,所以才没有传位给安王,安王当时何等风光,文章学识高远,世人称其“鹤鸣鸡树”,还有”
“好了。”安王摆手打断,嘴角轻笑着“本王倒是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你们多虑了。”
众人皆是替他不值。
朝廷奉嫡长子即位的老规矩,使得比安王逊色很多的陛下即位,当时的陛下虽然说有一些谋略和才华,但是远不及安王。
很这也是为什么陛下为什么还没介怀安王,处处设限安王。
眼下这局势,倒是反着来了。
他们想要帮扶上位者,并非是明君人选,若论起明君,众人心中必然是认可太子的,多年来太子就像是为帝位量身定做的那般,所作所为皆是明君之举。
但是太子太过的刁钻,太过的不顾及他们的利益和颜面,就不配被他们帮衬。
谁会帮衬一个随时会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上位。
好等着那人登基后将自己发配边疆?或是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