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跟在他身后,脚尖踩着冰凉的地面,打开门,隐隐游戏月光落下来。
下雨天这该如何在外呆。
她有些后悔自己说话承诺的过快。
咔哒一声。
木门被合上,她侧头望了一眼,那个男人长的老实,方脸,像是个普通友好的农民,他手中拿着伞,往斜方向撑开:“不好意思,就一把伞,你要和我同撑了。”
说着她便被拉到了他的伞下,这伞不大,两人站在一起也显得拥挤。
走了两步,两人就因为雨势过大,擦了好几下肩膀。
她有些抱歉的说:“您要不给我指一个方向便好,不要劳烦您亲自陪我走一趟了。”
他家屋子不大,放的地方应该也不会太远,虽然她也好奇,为什么他会把蜡烛放在门外,但是她贸然问,也有些不礼貌。
“不用,省些时间。”他轻声道。
不知怎的,她竟然从那人的嘴里听出了一丝兴奋。
她有些不安的抬头往上撇了一眼,那人的脸色却没有变化,应该是她多虑了,经历了这么多的她,若是因为这样误会了一个心怀好意想要帮助她的人,也不太好。
那路程不知怎的,像是越带越远,关着脚走的路,从满是碎石的地方,走到了满是泥土的地方。
放蜡烛放这么远?
正想着,那人突然停下来。
终于到了吗?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多谢,蜡烛在哪里?”
一声惊雷轰天而下,猛地让她打了个机灵,好不容易有的短暂的清醒,又再次毁灭,耳边又开始有了那些杂乱的、令她害怕的声音,她连忙捂住了耳朵,像是垂死一般,额头又冒了细汗,本就全身滚烫的她,这次像是全身被火烧一般。
她撑不住了,必须要看到光了。
百蚁食髓的感觉又再次涌上来,那感觉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她用唯一一寸清醒朝旁边那倒是身影看去,只见那人正看着他,眼神有些奇怪,她暗想,也许是她自己的幻觉罢了,之前的幻觉也会把面前的人变成这样,没事的!没事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只是迟迟没有看到面前的人开口,这绝不是幻觉了,为何他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捂着耳朵,痛苦的蹲下身:“抱歉,我怕黑怕的厉害,看来需要您帮我找那烛火了。”
“嗯。”
她抱着希望抬眼,只是那人脚步声没有挪动半分,她心被提起来,扫了一眼周围,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她能模糊的看出周围轮廓,昏暗的晚上,乌云恰好盖住月光,没有屋子。
这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是低平的,没有任何高的突起,唯有的便是具有明显沙沙声的农作,这儿是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