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来了。满满一屋子人差点把他吓一跳。
季澜从小特别怕疼。那大夫只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他就疼得大声喊疼。
萧永宁冷声道:“他手断了,你轻点。”
大夫小心翼翼像对待刚出生的婴儿似的给季澜诊治。看了半天,大夫战战兢兢道:“启禀殿下,太傅的手没断,只是,只是脱臼而已?”
萧永宁:“脱臼?喊得这么惊天动地就只是脱臼?”
大夫不敢接话,随手一拉一送就把季澜的手接上了。
“太傅大人,您试着动一动?”
季澜依旧疼得龇牙咧嘴,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勉强动了动手臂。
能动。但还是疼。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伤本来并不重,但看萧永宁这么重视,大夫就叮嘱季澜最好休养一两个月。
书是没法抄了。季澜因祸得福。
也不知是因为手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季澜又一晚上没睡着。
箫永宁救他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子里回放。那张脸或轻佻,或讥讽,或捉弄,或无视,总之没有一张是温柔的。可就这么硬生生塞满了季澜的脑子,踢都踢不出去。
另外一边,二皇子府来了个不速之客。
箫永胜被一声踹门声惊醒。等他睁开眼,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这张脸出现在此时此地,让箫永胜不禁吓出一身汗。
“你,你来做什么?”箫永胜大声喊,“来人。”
箫永宁坐到他床边:“二皇弟不用喊了。你的人都被放倒了。”
箫永胜:“你,你想干什么?这是二皇子府。你敢在这儿乱来,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箫永宁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死了,父皇就剩下孤一个儿子了。你说,父皇是会杀了孤替你报仇,从此江山落入旁人之手,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查不出凶手呢?”
“你……”箫永胜惊惧地瞪大了眼睛。
箫永宁拍拍他的肩膀:“二皇弟不要这么害怕。孤想杀你的话,你活不到现在。不过,如果你再敢动孤的人,可别怪孤冷血无情。”
箫永宁说话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但他的话却像透着千年寒气的利刃,直刺人心。
箫永胜吞了吞口水,跟个鹌鹑似的,全然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
“这个,还给你。”
箫永宁随手把一个包袱扔在箫永胜床上。
这包袱圆咕隆咚的,流出来的暗红色血污染红了绣满牡丹的锦被。
箫永胜颤抖着手,挑开包袱。一看见里面的东西,箫永胜就被吓晕了过去。萧永宁十分好心地替他压了压被子。
第二天,萧永胜在自己府里被吓出病来还断了一只手的消息不胫而走。据说皇帝本来下令彻查,容贵妃却劝阻了皇帝。
箫永宁一如既往地没去上朝。这回还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家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