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现在想想,还是想笑,开心那种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幸福。
……
高考结束志愿填完,你说分手吧。没有征兆,没有理由,我就知道了,你从来没有被我感动过,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这十年里,我常常问铅笔,你过得怎么样,她总说你很好,我便也放心了。希望你以后,也一直幸福。
阿晨,再过两分钟我就要出门了,我很想给你打一通电话,告诉你那年,你挂断我电话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说的:
我们分手,可以。
但是,你嫁给我吧。
南云晨,我爱你。
姜锴
2026.6.15
这只是信中的一点,姜锴的信写得很长,曾经,他是那个作文规定八百字只能认真写两百,再胡编乱造四百,撑死不过六百的人,曾经,他是那个字迹潦草到自己都看不懂的人,曾经,他是那个不学无术嬉皮笑脸随便不羁的人。现在,一笔一划,仿佛都是在交代他的认真,唯一的认真,最后的认真。
姜锴有一次喝醉,误给萧千璧发过长长一段话,其中有三句是:
阿晨,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以前觉得那就是狗屁,但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信了。
阿晨,我骗了你,这十年来,我没谈过别的女朋友,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喜欢别人,从你进来我的生命,就没有别人了。
这些话,我没机会再告诉你了,你嫁人了啊……
南云晨看完信已经泪流满面,靠在萧千璧肩头。
“云阿晨,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也不让我告诉你,这十年,他每年都问我好几次你过得怎么样,可是他……”
“铅笔,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他吗?”南云晨打断了她,抹了抹泪,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萧千璧没回答,她不知道,她也想知道。
“我知道他喜欢我,很喜欢,甚至那时候,就可以称作是爱,我不是没感觉,可是,他对我太好,好到我不希望他把下半生都用在我身上……我给不了他同等的爱。”
“铅笔,我是不是太冷血了,他值得一个爱他的女生跟他过一辈子。”萧千璧回家路上,想着南云晨最后对自己说的,“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萧千璧觉得,可能自己,对计谋也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以海洋生物为重,一直忽略了他的感受,她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计谋的喜好,可是计谋却对她了如指掌,她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计谋面对她时的心情,从来都是她根据自己的情绪去做一件事,在这段感情里,她突然认识到,自己付出地太少,从来都是计谋在照顾她,在包容她。
她这么想着,看向正在开车的计谋。很想问他一句:你究竟有多喜欢我?
我呢?我又喜欢你多少呢?
计谋对上她的视线:“想问什么就问吧,如果难过,可以靠着我。”
萧千璧生出一股感动,红了眼眶:“姜锴和俞浩哲,他们两个人是不是这十年都只喜欢那一个人。”姜锴对南云晨,俞浩哲对卢诗晗。
计谋:“是。每次跟他们出去聚餐,都觉得他们是难兄难弟。”
萧千璧:“姜锴的葬礼,他家怎么处理?我想去送送他。”
计谋:“他爸打算自己家里人悼念一下,不打算叫别人。”
萧千璧垂下头:“哦。”
难兄难弟,岂止他们两个,计谋自己,又何尝不是。每次他们两个喝醉了,计谋也就差不多就醉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开始说胡话,像老娘们一样絮絮叨叨,乱讲一通,权当是发泄。一觉醒来,做回阳光下自信,微笑,处变不惊的眼中人。
计谋:“我先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