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子,薛二郎本就打算着把西阆苑的女人给慢慢地处理了,今日里倒巧,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再则,生意往来,或是友人之间,互相转赠女人也并非罕见,传出去倒还能成为一则美谈。于是笑道:“既是周兄看上了,便赠与周兄便是。”
玉凤本就听得冷汗淋淋,如今见薛二郎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得腿一软,顺着凳子跪了下去。脸上泪水滴滴,含怨道:“二爷怎能如此待奴?奴当初是清白身子跟的二爷,也是一心一意要同二爷过日子的。二爷不喜奴奴不怨,可奴家已是二爷房里的人,不是没名分的侍妾,怎能说送人就送人。”
薛二郎待玉凤本就没甚情谊,见她当众叫自家没脸,顿时心生不悦,道:“你本就是爷花钱买的,送不送人,哪里由得你做主?快些转回房里,收拾打点好,也好同周兄一同回去。”
玉凤见得薛二郎半点儿情分不讲,脸上垂着两行泪,心里头不由得苦涩难忍。
周阳致一旁哈哈大笑:“美人儿莫哭,薛兄不怜爱你,我怜爱你啊!你跟我回府,我也不叫你做通房,摆上几桌儿,纳你作妾如何?”
玉凤拿绢帕拭泪,随即同周阳致略一颔首,道:“并非奴家不识抬举,实在是身怀有孕,不能从命。”说罢,一双眼殷切地望向薛二郎。
第64章
玉凤怀了身孕这件事,除了贴身侍女真儿知道,便是心儿也被她死死瞒着。一则是为了避开东院儿的锋芒,二则也是想着坐稳了胎像,再说出来比较稳妥。
谁知新来的玉氏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等她找了时机说出这件事,东院儿的那位便骤然间痛失腹中胎儿。
她虽无心故意隐瞒了不说,然则为了不触霉头,便把这件事瞒了又瞒。不为旁的,只因着那边儿刚失了孩子,她这儿就传出了喜讯,不是往人心眼子上戳针吗?
本来依着她的主意,也是最近要寻了合适的时机,把这事儿给讲出来的。哪曾想今日里会被叫出来给客人唱曲儿,竟还被客人看上,并向二爷索要。
而二爷那里却又是个绝情的,收进房里的人,竟也愿意将她送给那客人。若是现下再不说出来,可要怎么办才是。当下也管不得许多,合适不合适也都得说了。
薛二郎听得一怔,然而半点儿喜悦也无,心里头立时想起那个被他一手扼杀了的小生命。看了两眼玉凤,问道:“几个月了?”
玉凤心头一喜,忙道:“约莫将近三个月了。”
薛二郎眉头一皱,顿觉这女人心思深沉。都三个月了,怀上的时候灵娘的孩子还在,却也不知这女人为的甚隐瞒了自家的身孕。最后灵娘的孩子没了,可她的孩子还好端端的。
薛二郎立时疑心上头,眼神闪烁地望着玉凤的肚子,心道,这玉凤肚里的孩子,莫非是个命硬的煞星转世不成?眼角一挑,登时不高兴了,莫不是这孩子命硬,把灵娘的孩子给克没了吧?
玉凤哪里会知道,这孩子好端端的没出意外,竟成了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