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没有餐桌么?”像是为了表示感谢一样的开始找话题聊天,姚赫扬边捏起松软的面包片边问。
“哦,我一个人吃饭,要什么餐桌,那桌子太大了,碍事,我没地方摆钢琴。”指了指占据了餐桌位置的庞大的三角钢琴,西静波又抬手指了指楼上,“我就让人给拆了之后搬到楼上客房扔着去了。”
“拆了?”
“嗯,这套房子买来的时候就是精装修,所有东西都齐了,也好也不好,那张桌子就太大,不拆了根本进不去二楼的客房门。”
“你……把客房当库房用了?”
“对。”
“西队说,不是放乐器吗?”
“他还跟你说这个?”西静波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嗯,有一间是放乐器的,其实,是我的工作室,另外一间我就当仓库了,用不着的,占地方碍事的,都扔进去。”
本来想说句有点儿可惜,却还是没说出口,姚赫扬只顾安静吃饭,脑子里想的,都是饭后这男人要干什么。
不会是把他喂饱了就要……宰割了吧?
喵呜一声叫,抬头去看,不知何时跳到吧台上来的肥猫靠过来了。
“这是……”姚赫扬看着那冲着他俩瞪着圆眼睛,舔着嘴唇的黄虎斑,咽下嘴里的东西之后问,“六毛?”
“你记性真好。”点着头,西静波把叉子放下,扭回身去橱柜里伸手拿罐头,“胖丫头又嘴馋了。”
姚赫扬回头,看着他拿出一条小包装的东西,不是罐头不是猫粮。西静波把那满是外国字的东西包装打开,抽出一小根泛着腥香的嚼嚼棒,放在猫咪跟前。
那有着明显双下巴的猫立刻俯下身去大嚼起来了。
“哦对了,吃晚饭后,帮我个忙吧。”拿起叉子,舔了舔上头沾着的蛋黄碎屑,西静波直视着不大乐意直视他的男人。
“什么忙?”
“‘一块’那小子起了皮疹,你帮我给他上药,还有,所有的猫都该剪指甲了。”
这、这叫什么啊……
难道你把我叫来,其实是想让我当义工?照顾猫的义工?
“行么?”
“哦,行。”
没什么不行的,要真的只是义工,那就好了。
暗暗想着,姚赫扬再次沉默只顾吃饭了。
西静波并没有骗他或者逗他,饭后,确实是义工时间,那“流浪猫头子”好像个耐心的家长,给起了皮疹,身上秃了几处的黑狸花猫一点点抹药,又一只一只给十三太保剪指甲的样子,让姚赫扬边帮忙,边忍不住偷偷去看。
这可以说是传说中的父性光辉么?
“七毛虽说来得晚,可是是十三太保的老大,年龄也最大。他跟我认识七八年了,我每次都在旁边那个小公园里看见他,可不管怎么给他吃的,他都一直不肯跟我走,直到有一年冬天气温太低,雪太大,他才忍不住跟我回家。我在前头走,他就在后头跟着,走几步,停一会儿,一脸犹豫。我估计他是让人遗弃的猫,不是逼不得已,绝不轻易信赖人类了。后来,我给他洗澡,剪指甲,带他去动物医院检查身体,他都特别配合,可能是真的知道我是想救他。他在家里,就好像个警察似的,哪两只猫打架了,他都不用动,嗷的一嗓子,打得天昏地暗的猫也就立刻安静了。可能是谁都知道他资格老,又饱经风霜……”边一点点小心的给任由他抱在怀里的黑色“四蹄踏雪”的老猫剪指甲,边低声轻轻讲着猫的故事,西静波脸上的淡淡愉悦让人几乎不忍心错开眼睛。
他给每一只猫剪指甲,姚赫扬就在旁边帮着收拢地上剪掉的部分,然后收到垃圾袋里。他听着每一只猫的小传奇,忽然觉得,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