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祁景川停下脚步,对女孩讥讽道:“想要我送你一幅画交作业?别想了,以你的水平,再复读二十年也没用。”
女孩愣了:“我、我不是......”
在祁景川说完这番话后,她左手背上的黄光悄然熄灭。
祁景川接着说:“主任,你真该好好管管她,成天缠着我要我送画。”
王主任收回手,裂开的嘴角也一点点合拢,轻柔道:“原来是我的学生。”
女孩还想说什么,祁景川呵斥:“别多嘴,回寝室。”
双马尾女不悦地撅起嘴,小声说:“班长,你救她干嘛?第二张黄牌差点儿发出来了,多好玩!”
祁景川扫了眼双马尾女,眼神冷淡。
双马尾女“切”了一声:“不好玩,还是小羊羔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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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贴着一张地图,二楼学习区,三楼宿舍区,307和308是复读生寝室。
脱离了王主任的视线,板寸男松了一口气:“先到308集合,裁判今晚不查寝,就是说今晚我们可以自由交换信息,抓紧时间。”
一行人蹑手蹑脚来到了308寝,上下铺,共四张床。
女孩到这时才明白这地方已经脱离了客观范畴,她抽泣道:“那个司机和王主任......是鬼吗?”
竹竿男冷眼看着她:“不是,他们是正常人,只有人才会吃人脑髓,只有人才会把掉出来的眼珠子塞回眼眶。”
女孩怔了怔,不自觉地抠右手背,好像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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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男叹了口气:“姑娘,你还没明白吗,这是梦境游戏。”
女孩瑟缩道:“梦境......游戏?”
板寸男耐心地解释:“简单来说,你在玩一个生存游戏,必须通关,才能活下去。梦境里的你死了,现实世界的你就死了。梦境里你有自己的身份,这份档案就是给你的身份卡,你必须扮演好你现在的角色。王主任那样长着纯黑色眼珠子的叫梦境裁判,如果被裁判发现三次你清醒了,游戏结束,玩家死亡。你在裁判面前暴露过一次你的真实信息,所以被发了一张黄牌。”
女孩看向自己的右手背,讷讷道:“三次机会,我已经用掉一次了?”
板寸男点头,接着介绍游戏规则:“除了我们这些人类玩家,你在梦境游戏里见到的统称为梦境生物,它们不是人。至于它们是什么......”
板寸男苦笑了一下:“我想就算是最顶尖的a1号玩家也没法回答。”
女孩呼吸一滞,不知不觉再次泪流满面:“我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要让我来这个游戏,我不想死。”
双马尾女眨了眨眼睛,笑容恶劣:“小羊羔,被梦境游戏选中的玩家,都是很阴暗的。”
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交谈的祁景川闻言,指尖微微蜷缩。
青年则是扬眉一笑,颇感兴趣地小声问:“哥哥,你是吗?”
祁景川置若罔闻。
“阴暗?”女孩下意识否认,“我不是的,我从来没做过坏事......”
竹竿男此时突兀地插话:“你爸坏事做尽,报应到你身上了,应得的。”
女孩尖声高喊:“你胡说!我爸爸是好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他!”
竹竿男眼中淬满阴毒:“好人?这两个字你爸一个不沾边,猪狗不如的畜牲玩意儿。”
双马尾女笑得两条粉色马尾辫乱颤。
板寸男呵斥:“够了!你嘴巴放干净点,这么针对一小姑娘有意思?”
竹竿男冷笑:“赶紧交换信息,别他妈浪费时间,不然明天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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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男有领导气派,在团队里自然而然承担起了队长角色:“我先来。”
他翻开档案,照本宣科:“我叫邵阳,今年......咳咳......18岁。原来三中的,去年落榜了,来这复读。我画得不好,性格开朗,喜欢交朋友,爱好唱歌——妈的我五音不全,给我安个爱唱歌的人设,这不是玩我吗?”
邵阳无奈地放下档案:“说完了,下一个。”
竹竿男捧起档案,边念边记:“丁一宁,19岁,文化课很好,专业课不行。我很花心,谈过八个女朋友,劈腿过五次,正在追求周晓晓。”
双马尾女嬉笑:“原来你是我的舔狗啊?我是周晓晓,梦想是成为少女偶像,我爸妈承诺只要我考上大学,就塞钱让我进经纪公司出道。我是甜美系,乖巧善良,心地善良,连只小蚂蚁都不敢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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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还有三个人没有做介绍。
祁景川淡淡道:“傅声声,18岁,复读班班长。原来是一中尖子班的优等生,去年高考当天出了车祸,所以来这复读。我在画室是文化课专业课双第一,心高气傲,看不起所有人,习惯发号施令。”
“哈?”青年调笑,“哥哥,原来你是这样的班长啊?”
祁景川没有理会,他眸光扫过档案最后一行,那里的标注是【个人任务】,但目前仍是一片空白。
前面的人不约而同地没有提到任务,所以他也没有说。
“轮到我了,”青年伸了个懒腰,言简意赅,“宫乾,农村来的,又穷又挫,倒数第一,敏感自卑懦弱,成天被班长哥哥霸凌。”
介绍完,宫乾发表了一句感慨:“和我本人真像,都这么柔弱可欺。班长哥哥,我给你当小弟,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祁景川和其他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柔弱可欺”的家伙刚才把裁判戏弄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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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女孩身上。
女孩下意识缩起脖子,目光闪烁不安。
竹竿男——也就是丁一宁,不耐烦地皱眉:“不想玩现在就出去,找到裁判大喊三声你的真名,立马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