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道:“……跑了。”
殷乐魂魄归位,愣愣地,突然笑了起来。跑了,真厉害!什么样的囚笼都管不住他,不愧是山里来的大野狼!
他还在笑着,冷不丁头顶帝辛道:“你真的……一直在骗我?”
殷乐心一提,惊恐起来了。他选错了,天邑商的小王子和王乐乐,他总得选一个当,不能两个都当,两个都没当好。
距他污蔑影甲,已过了四个时辰,影甲是生是死都是定局了,他何必跑来坦白呢?真蠢,真蠢!
帝辛继续问:“武庚也没有拿春药骗你,说是毒药,对吗?”
殷乐流着泪道:“爸爸,你不能放过武庚,武庚嫉妒我,他会杀掉我的。”
帝辛道:“他嫉妒的是孤宠你,若是你搬出鹿台,他还嫉妒你做甚?”
殷乐魂飞魄散,抓住帝辛的袍摆,本能地又想撒娇,但是帝辛的目光失望冰冷,让他明白撒娇无用。他必须得选一条新路来固宠。
不装了,装个屌!
他从地上站起身,歪头看着帝辛,问:“你不孤独吗?”
帝辛愕然。
“你不想家吗?本来,武王伐纣,世上已经没有天邑商,也没有人祭了。是你带来钢铁,让人祭扩大了。这是你的错,你该把它改正过来。”
帝辛后退两步,目光里闪着恐惧。
“你已经老了,改不动了,这不怪你。但是我可以帮你改。爸爸,你看我,你还见过比我更聪明的小孩吗?武庚继位,他只会继续杀人,继续祭祀。而我继位,会终结人祭,会推广人权。爸爸,你想想吧,我是不是比武庚好得多?”
帝辛一耳光抽在殷乐脸上,把殷乐抽倒在地了。殷乐耳朵嗡嗡响,嘴角流出血,坐在地上看帝辛。他毕生都没有挨过这样重的打,怒火满头,令他想咬帝辛一口。但是脸上的疼痛让他恐惧,想要道歉认错。
“你怎么是这种孩子?”帝辛道,“你怎么……能长成这样……你到底像谁?”
殷乐不敢说话了,他像谁,不是很明显吗?他像那个被夺舍的死爹,像武庚。只是他比武庚聪明狂妄罢了。
帝辛到底没舍得再动手,殷乐是他一手养大的小孩,狗也该养出感情了。于是这场夺嫡之战被帝辛短平快地处理了:武庚挨一顿打,禁足三个月,小男孩的父母得到一大笔钱,黑狗被乱棍打死,殷乐搬出鹿台。
死里逃生的武庚非常得意,经常来春华殿看殷乐,笑道:“九弟,你是不是画画太多,舔颜料把自己舔傻了?”
很奇怪,二人虽然彼此争斗,但谁都不恨对方,反而有种默契。就好像狼群里争夺头狼,撕咬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殷乐笑道:“大哥,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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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庚和殷乐都表示痛改前非,坚信人权了。
武庚送走了自己的小妾,表示要一夫一妻,爱护幼儿。他还支持帝辛的改革,愿意推进男女平等和立法保护幼童。
殷乐没有武庚的官职、门客和姻族。他只能自己走到朝歌郊外,去和野人交朋友,学习野人部落的绘画技法,询问他们需要什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