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状态不太稳定,需要多多休息。”医生说到这里,看了他们一眼,“人老了看开的事情多了心态也会平和许多,有什么事可以跟他慢慢商量,不要突然间就给他来一次刺激。”
郁礼点点头,问:“可以进屋在旁边安静地守着吗?”
“可以,接下来几天他昏睡的情况比较多一些,会按摩的话给他手脚进行适当地揉捏保持血液流畅。”
医生交待完后,郁礼不愿再多看郁振江一眼,闪身进入太爷爷的房间。
为了让郁山鸣住得舒心,房间的位置方向很好,拉开窗帘正对着后院的竹林,即便是阴蒙的冬天,屋内仍光线充足,竹林随着风轻轻摇曳,偶尔窥见到周围枯败未来得及整理的植物,植物凋落了来年春天可以重新生长,可人老了却没有机会再活一次。
郁礼见到太爷爷安安静静地睡着,无端地难过起来。
他小心拉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守着人,时不时注意情况,中间郁山鸣醒了一次想要上厕所,郁礼取出尿盆伺候老人解决完,再端出去处理,丝毫嫌弃的神色都没有。
回屋时郁山鸣靠在床上没继续睡,见到郁礼,他抬起布满皱纹的眼皮,轻叹出声。
老人的一声叹气听得郁礼整颗心直碎,他难受地围到床沿,低下头,“太爷爷。”
郁山鸣看着他,像是还在做梦那样问:“你真的跟蒋小子在一块啦?”
“嗯……”
郁山鸣接着叹气,浑浊的眼神晃晃悠悠没个焦点落在前方,不明白自己疼爱的小乖孙怎么就跟个男人搅合在一起了。
天冷了,脑子也转得慢,郁山鸣意识昏昏沉沉的,便对郁礼摆了摆手,“爷再睡会儿,晚些在跟你说话。”
“对不起,太爷爷,之前新闻的事让你不舒服,这一次还是我。”
“什么新闻?”
他嘴唇嗫嚅着,见太爷爷要睡下,忙把老人小心扶下躺好,再掖好被角。
对方很快就入睡,郁礼没立刻离开,耳边回响着刚才太爷爷的那声叹气,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惆怅起来。
假如太爷爷不同意,他有勇气用对郁振江说话时的语气跟太爷爷谈话吗?
自然是不敢的。
太爷爷一向疼他,向来说话都是直说。
这一次太爷爷选择避开他睡觉没有正面回应,心里肯定有所顾虑,这样一想,他既感到难过又庆幸,老人家不说话也没表现出任何过激的反应,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胡乱想好一阵,郁礼突然回忆起太爷爷谈及新闻事件时疑惑地态度,他眼也不眨地朝窗外头的那片竹林盯着,十分钟后,悄悄把门合上暂时离开卧房。
今天两位老人身体不舒服郁明空就没去公司,郁礼问过阿姨后往书房去找到他,“郁明空。”
他开口就说:“你说要帮我的,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蒋长封,我手机没电了,他联系不上我怕他会担心。”
郁明空没动,开口反问他:“你就真的相信他。”
郁礼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还要相信你?”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之前太爷爷根本没发现新闻的事吧,是你编造谎话出来骗我的对不对。”
郁明空难得移开视线,郁礼心知他戳中了事情的真想,继而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郁明空一躲再躲,避而不答,这令郁礼十分厌恶,“你刚才说郁文嫣做事阴暗自私,其实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