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礼扭捏着把门让开,他身上还带有水汽,湿凉湿凉的,很快引来对方的注意。
“小礼刚洗完澡?”
郁礼背对着他,胡乱点头,湿软的头发黏着皮肤,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蒋长封盯着他一声不吭,突然伸手抓紧他的手臂把他转过来。
郁礼低呼,蒋长封松手,随即盯着手掌上的水珠,眉头紧锁,“小礼,你怎么洗冷水?”
时节已经入秋,天气转凉,郁礼的身体又没有完全好,他却洗冷水澡?
锁着郁礼的目光带着紧迫,蒋长封语气沉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在胡闹些什么。”
他话一顿,很快联想到这几天他感冒的事,语气中带着质问,“难道你这几天故意一直洗冷水,所以才引起感冒。为什么?小礼,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自己。”
蒋长封黑下来的脸色让郁礼感到害怕,他转身看着对方,向来对他展露笑意的男人此时紧绷起下巴,嘴角往下,眉毛上的刀疤显得他更加阴沉。
郁礼怕了,用手轻轻扯了一下蒋长封的手臂,“叔,你不要这样子……”
小礼再害怕。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吓到对方,蒋长封稍一闭眼将情绪收敛起来,稳定后才开口:“小礼,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洗冷水,假如我今天没有发现,你预备要洗多久呢。”
瞥见郁礼神色纠结,像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他又问:“不方便告诉我吗?”
“我……”
郁礼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堵着,那种不堪的事,他该如何对蒋叔说出口。
他垂下眼睛盯着地板,明明才洗过冷水,额头却冒出细密的汗,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睫毛不安地颤动
。
蒋长封试着用温和的语气又问了他一次,“小礼,能不能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解决?”
他摇头,“不、不,解决不了的……”
“世上除了死亡,没有不能解决的事。”
一人步步逼近,一人颤抖着后退。
郁礼倒在床上,索性将脸全埋进被子里,嗓音暗哑,“叔,你别问了,求你……”
“求求你,别问了……”
意识到郁礼情绪不对劲,蒋长封不敢再多问他。只是郁礼目前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他担心会出什么事,哪里能走得开。
“小礼,你还好吗?说话。”手一碰到郁礼的肩膀,这才知道他浑身抖得有多厉害。
“小礼!”
蒋长封俯下身子想把他抱起来,却被郁礼一把推开。
他死命的往床里缩,双腿乱蹬,眼神充满绝望的挣扎与渴求,“叔,你别碰我,我是变态,我是怪物,求你别碰我了……”
郁礼越是这样,蒋长封就越担心他,担心他陷入癔症。
这样一想,蒋长封倾下身体把郁礼强制压住,手掌捧起他的脸颊,一边给他拭汗,一边温和地与他说话,却不知,他的气息就像毒药,猛烈的渗透进郁礼每一处皮肤,他为之战栗。
郁礼使劲往蒋长封怀里缩去,深深汲取他的气息,又神经质一样,面色痛苦地把人推开。
“叔,你快走,快走啊!我是变态,我不要脸!”
他的脸颊泛起两抹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嘴里吐出的气又湿又热。这幅模样落在蒋长封眼底,毕竟是个成熟男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