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长封的号码。
余光扫了郁礼一眼,电话接通,那头马上传来节奏感极强的音乐。
“郁明空,过来喝酒。”
蒋长封似乎喝醉,嗓音本就沉厚,一加重,电话外头的郁礼都依稀听到一些。
他看向郁明空,说:“你过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甚至刻意放轻,没料到电话那头的人耳朵尖,顿时对着电话一通吼:“你的小表弟也在?那正好,顺便叫他过来放松放松,人多热闹。”
郁礼不想过去,郁明空却拉住他的手臂,“过去吧。”
假如他们没什么,碰面喝点酒又如何。郁明空直视郁礼的眼睛,郁礼避不过,只能答应过去。
——
公司最近完成一个大项目,蒋长封自掏腰包请几十号员工来御府会所聚餐。
御府是h市里头的顶级娱乐会所,奢华销金窟,但凡没点钱财或权贵的人,都踏不进这金门槛。
职员们一听大老板要请他们去御府会所潇洒,一个个跟疯了似的,鬼哭狼嚎一阵换好衣服化完妆早早集合,尤其是单身的年轻女性,希望能和翩翩公子哥来场艳遇,男同事也蠢蠢欲动,当然想的不是艳遇,而是里面的曼妙佳人,虽然吃不着,却不影响人家欣赏美的目光呀。
包厢内持续热闹地尖叫,蒋长封在角落给郁明空打完电话出来,莫名笑了一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下下敲着,他回到包厢,端起喝了一半的酒继续喝,眼神却异常清明,一直落在门口的方向。
郁礼没来过这样的销金窟,踏进会所直头晕目眩,他跟在郁明空身后,心有不安。
领在前面的服务生相貌极俊,把他们带到包厢外离开时还对郁明空笑了笑,带着酥麻暧昧的眼神让郁礼浑身一僵,憋着不可置信的情绪跟在郁明空后面进去。
等服务生走远郁明空才回头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别胡想。”
郁礼轻轻晃头,“我没胡想。”
话虽如此,他那小表情却瞒不过人。郁明空知道他不会把别人的事说出去,就不管他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听得郁礼耳膜一鼓一鼓的,光线比较暗,他刚进去眼睛没完全适应光源差点踢到东西摔倒,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他反射性扶住站稳,“谢谢。”
郁明空回头,看向沙发里的男人,“你怎么坐在这里。”
蒋长封笑笑,拍着旁边的位置把郁礼拉下来,“坐。”
对方稍微加重力气,郁礼挣脱不掉,就硬着头皮坐下。他刚坐下,周围闹上头的人突然都停下来,齐齐看着他们。
大屏幕的mv还在播放,明暗交晃的光线映在蒋长封脸庞,隔近了,郁礼才发现这人在看他。
这人眼睛里的光像要把他咬碎了吃掉,一旦有了这层错觉,他瞬间头皮发麻,从脊背后升起丝丝凉意。
郁礼直觉,蒋长封生气了,生的还是他的气。肢体不听使唤般垂着不敢动弹,蒋长封嘴角一扯,眼睛转向别处,对其他人说:“怎么都停下,该玩的玩,该唱的唱,不用替你们老板我省钱。”
一哄而起,所有人各自玩去,郁礼四处瞅瞅想找其他位置,蒋长封缓慢地晃动酒杯里剩下的酒,“找什么,位置上有刺坐不得?”
他一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