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并没有动手,而是有人替少女动手了,此人正是苏战,也不管苏峻乃是他堂弟,一顿暴揍之下,硬生生把苏峻彻底揍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苏峻绝对料想不到向他出手的会是苏战,想起自己天天跟在苏战身后替他摇旗呐喊,却在此时换来这么一个结果,他恨不得生生撕碎了苏战。
他苏峻和苏战乃是具备血脉渊源的族兄弟,整日厮混在一起,却哪能想到今日遭遇这样一个结果?
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向自家族弟大打出手?
即便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也不用把人打得差点一命呜呼,甚至还吐上几口不屑的口水吧?
昏迷前的苏峻是愤恨的,恨到骨子里去了。
苏醒后的苏峻,再融合了这份记忆之后,也是愤恨的,心道,哪怕自己这幅身体的主人品行再恶劣,可他终究是你苏战的族弟啊,整日为你鞍前马后,却换来一顿暴揍和几口口水,怎不让人愤恨?
此时苏峻立在西楼亭榭之侧,听到西楼内传出苏战的声音,自免不了心中恨意再次涌上心头。
而曼曼小心翼翼的劝慰也是为了提醒苏峻,苏战乃是南苏大武师苏华锋之子,他本人更是拥有上品武夫的实力,得罪不得,也得罪不起啊。
苏峻当然知道这些,早在之前,他便已在心中筹划良久,这个仇必须得报,一是慰藉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为之吐一口恶气,二是他现如今的身份便是苏峻,若不收拾这个苏战,这让他日后出门如何抬得起头?
族兄弟又如何?既然他不仁不义在先,那就别怪自己无情无义在后了!
苏峻强自按捺住心头怒火,侧耳听去,他倒要看看今日苏战来此是为了何种目的。
“苏战,你月前打伤我儿,害得我儿差点身亡,今日又要来我家索要药行,莫非你觉得我北苏的一对孤儿寡母就是任意让人欺辱的?”苏母刘氏口吻严厉之极,明显对于苏战打伤自家孩儿极为恼火。
苏峻心中不禁一暖,心中暗自决定,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母亲再受半点委屈。
苏战似乎并没有料到苏母刘氏会如此质问,沉默了少许,这才说道:“那日的事情错不在侄儿,谁让苏峻他想要欺负我表妹。”
苏母刘氏明显气急,颤声骂道:“你没有错?莫非我儿不是你堂弟?你这畜生,给我滚出去!滚出我北苏大门!”
“叔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骂侄儿是畜生?还让侄儿滚出去?”苏战的声音陡然提高,仿似要发怒一般。
苏峻心中猛地一跳,暗叫一声不好,拔腿朝西楼跑去。
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极快地反复思量,可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点头绪,甚至在内心深处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很快弥漫了整个胸腔。
当苏峻快要接近西楼主厅大门时,陡然听到自己母亲的一声惨呼,仿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伴随着惨呼,更有一阵木椅破碎的巨响。
苏战他动手……打我母亲?
苏峻脑子里嗡地一声响,仿似万雷轰鸣。
躲在远处的曼曼很清楚地看到,自家少爷原本削瘦苍白的脸颊变得扭曲而狰狞,额头一根根青筋仿似蚯蚓一般暴涨凸起。
少爷的样子好吓人啊——
曼曼心里也是一揪,慌里慌张地朝苏峻跑去,小丫头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怕,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替主母死了,曼曼这一辈子都值得。”
当苏峻撞开房门时,便见自己的母亲刘氏跌坐在地上,鬓发散乱,脸颊上尽是痛苦之色,在刘氏身后,一把梨花木椅碎裂一地。
梨花木虽不比松木结实坚固,但寻常人若要打碎它也是不可能的。苏峻根本就不用猜测,这必然是拥有上品武夫境界的苏战所为。
连一把梨花木椅都被打碎成片,自己的娘亲又该受到了何等的打击?
苏峻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似灼火,气息粗重,仿似一头发怒的野兽。
此时身材颇为健硕的苏战正一脸冷厉地立在苏母刘氏不远处,看到苏峻进来,眼眸里泛起轻蔑之色。
他悠悠地看着苏峻,倒要看看这个窝囊废会做出什么举动。
一个从不修习武道的废材,一个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边作为作废的东西,敢为了他的母亲朝自己动手吗?
苏战觉得这一幕很有趣,他好整以暇地立着,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