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连氏和秋氏竟然联手追杀自己,竟然以几十倍的精锐力量布下了天罗地网。
力量的悬殊有时候并不能决定一切,尤其是在茂盛的丛林之中。
雪怀北金丹初期的修为,虽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可是此次追杀他的人,和他境界相仿的就有七八个之多。他没有就此认命,依旧坚定地信任,自己必然会活下去。
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狠戾到骨子里的雪怀北,他没有在重重的截杀中倒下去。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在剑尖刀锋上舞蹈,虽与死神只有一步之隔,但是,毕竟还有一步,雪怀北亦绝对不会踏出这一步。
他知道连氏和秋氏恨不得自己的家族早早地灭绝,也知道只要能杀了自己这个雪氏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就成功了一半。所以他明白,活下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身后的整个家族。
想起伯父日益严峻的伤势,想起他老人家强自支撑,苦苦守护整个家族的付出,他告诉自己,你雪怀北没有死亡的权利!
没有!
自小被选为家族的继承人,稚嫩的双肩上转眼多了两座大山,雪怀北也曾有自暴自弃的念头,但是,他毕竟还是捱过来了。
他知道很多,秋氏和连氏永无止尽的欺压,家族的举步维艰……他统统知道,对于身后的追杀,他丝毫不意外,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不恨。
对敌人的恨到了极致,也就对自己的一切产生近乎冷酷的冷漠。
此时的雪怀北就是如此,他像一头负伤的孤狼,冷静地逃避追至而来的猎人,不曾气馁,而他心中的恨意,早已化作睚眦必报的烙印。
穿过一株挂满蔓藤的浓密大树,雪怀北陡然感到一丝心悸的感觉,仿佛前方有一头狰狞的凶兽,正以嗜血的瞳孔盯着自己缓缓到来……
心悸的感觉一闪即逝,雪怀北正欲辨别究竟,已经再也感知不到,难道是错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受着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感,毅然朝前行去。
后边有无尽的追兵,已斩断了他所有的回头路,此时,只能咬牙前行,哪怕会遇到一头恐怖的凶兽,也总比被追上的敌人强。
又行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雪怀北甚至已隐隐听到身后追兵将至的呼喊声,但他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前方的确没有凶兽,但却有人。
在这丛林中,雪怀北最忌惮的或许不是凶兽,而是人。
五个人,三男两女,有坐在树干上吃果子的,有盘膝坐地闭目运功的,甚至还有一个中年在教授一个少年剑技……
不过最让雪怀北心惊的,却是一个冷毅隽秀的少年,少年峻拔的身子如一杆长枪般笔直,就那么随随便便对立着,却给人以无尽的危险感,甚至还有一丝身经百战染尽血腥之后,才拥有的煞气!
雪怀北愣了、呆了、傻了,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自己一个人都不识得?莫非他们并不是参与狩猎的万渊城氏族子弟?
但不管如何,此地并不安全。雪怀北还是几近于一瞬间就回过神来,他攥了攥手中飞剑,神经紧绷,只要眼前五人稍有异动,他便会以更快的速度出剑!
这五人,当然就是张岩他们了。
虽以神识早已探知到雪怀北,可看到眼前气息散涣,披头散发、浑身鲜血的人时,张岩依旧有些诧异。
这人是谁?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莫非遇到了什么凶兽?
张岩正自思忖,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雪怀北做肋下的一个只有剑器才能刺出的窟窿,随即眸中露出一丝恍然。
看来是有人追杀他啊……
张岩有些惊奇,这人气机凌乱,身上的剑伤恐怕不下几十处,此时陡然遇到自己等人,神色不惊,反而有股子狠戾机警之色,看来,也是个狠到骨子里的家伙啊……
“你是谁?”
张岩的语气不冷不淡,没什么感彩。
雪怀北却是心中一松,他听出来了,张岩并不识得自己,也就不可能是追杀他的人了。他想了想,正欲开口。
却被张岩挥手制止,“有人来了,似乎是追杀你的人。”
雪怀北心中一惊,四下一望,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眸中闪过一缕疑惑之色,他并没有问你怎么知道,而是问,“多少人?”
张岩悠悠瞥了他一眼,答道:“三十七人,有五个家伙和你差不多,应该都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雪怀北心中一震,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才是你想问的吧……
张岩笑了,笑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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