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完衣服后，握着儿子软乎的小手，整个人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清衡也在旁边坐着。
两个家长刚跟其他大人们商讨完明乔的事。
他们商讨出来的结果，只有一个——
等游轻。
明乔的药，是雪姬。
而如今雪姬带着游轻闭关，即使她出来，她也不会再有余力立马去帮明乔。
所以，明乔只能等游轻。
旁的大人们在看过明乔后，默默退了出去。
他们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房间里的一家三口。
“清衡，一切的错，都在我身上。”
邬野一只手握着儿子的小手，另一只手在握着清衡。
他英俊的眉眼，向来是桀骜的。
可唯独对上自家儿子，他会恐惧，会害怕，会无措，会痛苦。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无能的父亲。
“要是我没害你怀上乔乔就好了。”
要是他能克制住自己，不去碰清衡……
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的痛苦自责，清衡全听在耳里。
“邬野。”
清衡心里也痛着，但他抽出手来，捧起了邬野的脸。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邬野。
邬野的所有脆弱，都只在他面前有所表露。
他接住了邬野的这份脆弱。
他凑上前，额头轻轻抵住邬野的额头。
“你要是不碰我，我们就没有乔乔了。”
“比起现在，我更不能接受我完全没有乔乔陪伴的另一个人生。”
“你也不能的。”
他们没把乔乔生的健康，这是他们的错。
但他们不能后悔，拥有乔乔这件事。
清衡的安抚，对邬野是有用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
邬野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把脸埋在了清衡的颈窝里，蹭了蹭。
“清衡，要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我一定不会让你生乔乔，生的那么辛苦。”
清衡摸着在自己颈窝里拱着的脑袋，他难得纵容的给顺了顺毛。
“嗯，如果能重新怀乔乔一次，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两个家长说着话，在他们身旁床上躺着的小家伙，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以往睡个觉总是爱翻腾的崽，这回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不翻腾了，反而更让爹娘难过。
在瑶山一住几日。
邬野和清衡基本没怎么离开过明乔的床前。
他们没管外面的事。
有几个长辈在，外面的事，还用不上他们。
每天都会有人来看明乔，大人们待在明乔跟前，也不管明乔能不能听得见，他们都会陪着说会儿话。
明乔在床上躺着，两个芽芽们也不挪窝了。
他们贴在大哥身上，就是亲爹亲娘来了也薅不走他们。
明乔多日昏迷，这种情况原本需要给他强行补些营养的。
但白果观察到，明乔不吃不喝，就这么昏着，竟也没瘦，更没出现身体衰弱的症状。
他观察了好一阵，观察出来这好像跟自家两个芽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