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生的身影就那么矗立在前方,像是一座绕不过的高山,练拳修行之路的心魔所在。
武道一口真气坠落,那么修道一途便难上加难。
事到如今司想仍旧卡在行修境巅峰毫无精进,更要命的是他毫无跻身金身境的想法,拳意退散。
李沛霖闭目塞听,在庭院中盘坐已经有整整三天了,一动不动。
期间周遭灵气时乱时齐,时快时慢,时动时停。
杂乱无章,心境亦然。
在造化窟中,李沛霖曾救下数位修士于行修境蟒蛇之口,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被蟒蛇以诈死骗过,眨眼之间就有数位修行葬身蛇口。
当初一位女子修士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自己,眼神中充斥着慌乱哀求害怕,似乎在祈求着自己这个天生道体的天才再去救下她,只是下一刻,女子修士的下半身躯便被撕裂吞噬。
血泊之中的女子修士依旧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李沛霖。
哪怕李沛霖震怒之下,出手斩杀蟒蛇,那一幕依旧时常出现在自己脑海。
当初死在蛇口的修士的绝望无助惊恐哀求等等情绪,就那么堵在李沛霖的胸口。
当时除去李沛霖,还有那位身负庞大武运的女子武夫黎姿,只是她从头至尾都袖手旁观,从未出手。
李沛霖在事后愤怒的质问黎姿为什么袖手旁观,只要她出手,最少也可以救下两位修士的性命。
不过黎姿的话让李沛霖心头一空。
“生死自负,与我何干?”
李沛霖在离开造化窟之后,一直不断思索。
书上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更有心怀天下,胸怀四海,君子如此之言。
李沛霖不明白,在修行时代开启之后,自己身负天生道体,却救不下几位修士,甚至被黎姿嘲讽迂腐不堪。
“难道真是生死自负,与我无关?”
李沛霖喃喃道。
孤身一人,枯坐庭院,叩问心关千万次。
自己修道练气,究竟是所求何物?
难道真是我一人立于山巅,却毫不在意众生苦难?
李沛霖想不明白,道心起起落落,乱作一团。
也就在李沛霖枯坐的第三天夜里,李沛霖正苦苦思索中。
一位身穿长袍,腰间悬挂有一块玉佩,面如冠玉的年轻人出现在庭院外。
男子正襟危坐,面对李沛霖。
传闻中,有三处修道圣地,一处是北洲天师府龙虎山,一处是南洲道门天宗,最后一处便是东洲儒家稷下学宫。
稷下学宫多君子。
此时这位身穿长袍,腰间悬挂有一块玉佩的君子正襟危坐,面向李沛霖。
君子坐而论道。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在庭院中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位君子起身离去之时,李沛霖便跻身金身境。
在庭院石板中,有君子刻有一句谏言。
是那,心中有天下,则胸怀万古;胸怀天下,方能立身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