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清浴低沉的声音传到妖娆侧卧与横榻之上的鬼帝耳边。
“抬起头来。”她睁开眼慵懒的垂眸道,可不知为何应声而抬头的清浴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冰凉的恼怒和杀意。
清浴打了个寒颤,把想要问出口的话重新憋回了肚子里。祸从口出,万一碰到陛下的爆点了这么办!
可他不问,鬼帝却问了,“你可知我叫你来何事?”清浴的冷汗嗖的一声全下来了。他自认为是个不怕死的,这么多年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修炼中,他都是以命搏命的前进着,可即便如此,便对压倒性的强大存在,心中迸发出的本能的寒意和畏惧却是让鬼如此难捱。
但话虽如此,鬼帝不喜怯懦之人,眼下却只能强装镇定回答了。
谁料那一句“属下不知。”都走到嗓子眼了却被鬼帝重新塞回了肚子里。
“也罢,你怎么会知道呢?”鬼帝自问自答,清浴十分怀疑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说话,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会听话的罐子罢了。
“你暂代东方鬼王之位有多久了?”沉寂了一小会,鬼帝终于从榻上坐直了身子,白皙的脚裸探入暗紫色云纹长靴,她拾起丢在榻角的紫金色长袍披在肩膀上,手臂拢于身前,墨紫色的腾蛇绣纹缠绕于周身,去了慵懒,添了几分冰凉。
四目相对,清浴觉得那双紫色兽瞳里折射出的光亮刺的他透不过气起来,这一刻他终于记起鬼帝的真身是一条上古神兽腾蛇,即便他们同样拥有人类的外表,同样都不甘的死过一次,也终究是不同的。
他又一次想要低头,掩住将惊恐全然暴露在她的眼里的难看,却又在头低下的瞬间看到鬼帝眼里嘲讽的笑意,于是他将头重新扬起来。
“呵……”耳畔传来鬼帝冰凉的笑声,不知何时她已从从高位上翩然而至,“你倒是和她很像。当年在这座帝城里,你趴在西方鬼王的脚下,就是这样的眼神,于是我突然想让你接替她的位置。我让你做代理鬼王,本想把这位置永远留给她,不过如今,即便我愿意留,她也不会愿意回来了。”
鬼帝突然话锋一转,万般深情的语调也跟着回忆的悠远变得肃杀起来。清浴忍不住猜测东方鬼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能被以铁血残暴著称的鬼帝如此挂念。
清浴出神的时候,鬼帝说:“你带领帝宫里一半的鬼帝兵和你治下所有闲散的鬼兵前去三途河畔的地下世界围剿凤凰族的两只孽障,不惜一切代价拿回鬼玺。”
“那两只凤凰如何论处?”清浴问。他说到这儿眼皮跳了两下,有能耐拿走鬼玺的小凤凰,还是两只在一起的,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青和红,这猜想实让人心里一惊。
而鬼帝接下来的话就更让他心寒,“杀!鬼域内凤凰族,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清浴顺从的低下头,悄悄闭上眼睛,只希望一切只是他想错了。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日不多,可无论是沉稳大度的青还是顽劣可爱的红都是他曾经守护的对象,即便他们从来都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可相处的那段时日里她们之间的距离却是那近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有时候他看着青和红会有一点小小的幻想或者说期许。
曾经他活着的时候战死疆场,只留下尚未过门的妻子和腹中未见过一面的孩子,他憋了一口气不愿秦羽这个人就此消失,于是从轮回中挣扎着逃了出来,。他想要回去,哪怕是再看一眼她们母子也好,却只得来了妻子的死讯,而他们那未婚先孕的孩子也不知所踪。
他亲眼看见妻子被鬼差拽走送去投胎,却不敢出现,哪怕是说一句再见。他想她这一世因为自己已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