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息握着顾韫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插去,顾韫挣扎了两下直接甩开了段珩息的手,匕首脱手摔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段珩息,你脑子清醒一点行不行!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段珩息愣愣的看着顾韫,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顾韫显露出明显的情绪,积压了一晚上的悔恨突然就爆发出来,段珩息捂住眼睛,声音有几分哽咽:“我只是……不想被你讨厌而已。”
“……”顾韫对这样的段珩息真是无言以对,九尺男儿,说哭就哭。
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到了他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样,脾气暴躁,疑神疑鬼,爱吃醋就算了,现在连哭都学会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片刻之后,顾韫叹了一口气,重新在段珩息对面坐下。
“我问你,贺悠买凶花了多少钱?”
“三十万。”
“这三十万那来的你知道吗?”
“这……”
“听你说贺悠的母亲在他上学前就死了,他只是一个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还有以前一再陷害我,他靠什么去买通那些人?”
听完段珩息的叙述,顾韫发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贺悠其实在结婚当晚就已经对原身下手了,段珩息竟然没有查到这件事。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人在替贺悠遮掩?而且原身喝的酒是江盛的,贺悠又是怎么给段珩息家里的酒下毒的?说明在这诸多事件中,至少还有一个人也参与了。
“我不知道,贺悠从未跟我要过钱,我虽然送过他不少价值昂贵的礼物,但未给过现金。”
段珩息跟贺悠的关系要得益于贺悠的母亲贺庆芳,贺庆芳是段家的女佣,专门负责照顾段母的饮食起居,在段家干了十多年了,很受段母的信任,后来一次意外中,贺庆芳为了保护段母死了,临死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段母。
段母到这时候才知道贺庆芳竟然独自抚养有一个儿子,并且她儿子已经快要高中毕业了,为了报答贺庆芳的救命之恩,段母就将贺悠安排进了段珩息所在的京都大学,还让段珩息照看一二。
段珩息这些年确实挺照顾贺悠,本来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偶尔也知道捎上贺悠了,更没在物质上短缺过贺悠,段珩息不止一次提出要帮贺悠,只是贺悠性子倔,不肯要段珩息的钱,愣是自己一个人打了两份工赚齐了生活费。
当时段珩息很欣赏他这种自立自强的性格,还觉得他跟周围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现在想想,要是换成顾韫非要去打工,他能把餐馆给买下来。
贺悠的母亲没给贺悠留下多少钱,靠自己打工更不可能赚下这么多钱,那么问题来了,贺悠的钱到底哪来的?
段珩息以前从未在意过这些,只记得贺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穿的很朴素,怎么也不像是能轻而易举拿出三十万的人,那这笔钱的来源就十分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