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的眼神犹带歉疚,语气中也一丝忐忑:“你不怪父王吗?”
俞宛秋笑道:“要说心里完全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我稍微弱一点,昨天可能就死在路上了,或者,残掉了。为了考验一个人,连她的性命都搭上做赌注,这种方法本身就很残忍,我是决不赞同的。但回过头来想一想,你父亲那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很正常,这才像他做的事!因为他不是单纯地给儿子挑媳妇,而是给王府的世子找世子妃,给将来的”
王爷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世子妃也好,太子妃也好,都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赵佑熙更紧地抱住她,欣慰中夹杂了几许苦涩。昨天他急成那样,父王却一派悠闲,和那姓何的参军一搭一和,就想误导他的判断,让他以为,丫头真是被剪径贼掳去了。当时他就觉得奇怪,王府的准世子妃,即便是被剪径贼捉去了,父王也该着急才对,怎么会如此沉得住气?
敢情那“剪径贼“就是他派去的,他们把护卫放倒后,发现是辆空车,肯定大吃一惊,多半把车弃在路上,到处找人去了。所以,后来把车卖掉的人,不一定就是起初那一伙,很有可能是过路人看见一辆无主空车,顺手牵羊弄去卖点钱。
现在他怀疑,连梁参军被蛇咬都未必是真的,上百匹马呼啸而来,有蛇也早吓跑了。父王只是要把他引开,好让丫头落单。
俞宛秋想起他们终于赶到军营时,王爷当场宣布喜讯的得意,这是不是表明,自己已经通过了他的考验?
俞宛秋又问起车行老板的情况,当她在车行放出信号引来大批王府护卫时,车行老板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因此她担心:“车行老板会不会猜出了你的身份?”
赵佑熙冷冷一笑:“猜没猜出来都一样。”
俞宛秋惊问:“你把他怎样了?”
“夜深了,睡吧,别想太多,早上起来会头痛的。”赵佑熙摆明了不想多谈这件事,闭上眼睛做睡着状。
“最后一个问题,戚长生去哪儿了?”
“派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你不是让他保护我的吗?”
“以后有我保护你,用不着他了。”
“你把他调回来啦,我还有事要他做。”
“什么事?”
“去甘棠镇收田租,还有南府那边的店铺也要人巡视总之,我需要人手,你把他调回来好吗?”
赵佑熙沉吟良久,才总算开恩道:“好吧,我就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我决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