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安雅情绪慌乱,“不是这样的,不是!”
临近的脚步声,将她抱住,“雅,你怎了?”
安雅直直的盯着近在眼前的脸,还有四周的环境,是竹屋,怎么会是竹屋?
“屏玉,我……”
“又做梦了吗?”阮屏玉将安雅从地上扶起来,倒了一杯温茶,“我今日就觉得你神思困倦,可是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安雅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无措的望着阮屏玉:“不开心的事?”
“你最近时常做恶梦,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先去庭院里落锁,就回来陪你睡了好吗?”阮屏玉的声音温婉动听,把茶杯放在一边,扶着安雅回到床上,盖好被子才离开。
安雅盯着阮屏玉的背影,双眸有些朦胧,做梦!?
是梦?
阮屏玉披着斗篷落锁归来,见她还瞪着眼睛像极了不乖的孩子,解下斗篷挂在一边,掀开被子躺在了外面,又将被子盖好。抬手覆上安雅的侧颜,轻轻地揉了揉,“雅,别怕我在呢,我陪你睡了,好吗?”
安雅看着她,直直的看着她,确认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倾身抱住她,呢喃道:“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真是个傻姑娘。”阮屏玉宠溺一笑,眸底微闪的光亮,抚着安雅的乌发,轻柔细语,“你让我离开,我也不愿离开你。”
“……嗯。”
夜空飘落雪花,这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哪怕雪地难行,阮屏玉依旧背着药箱,每日下山给有需要的人看诊。
今日的庭院内异常热闹,桑邪与卓瑶处理完镖局的生意带了好些好玩的东西来到玉雅阁。
“神婆,你看着这是什么?”卓瑶卖着关子,道:“听我爹爹说这可是西域才有的药材,我听到稀有就给阮姐姐带来了,看看能不能给人治病用。”
安雅盯着她手里的东西,不否认的点了点头:“这是管花肉苁蓉,神农本草经里有记,专门针对五劳七伤。可以补中,除体中寒热痛,养五脏,强阴,益精气,妇人症瘕,夕服轻身。”
卓瑶一脸扫兴的把管花肉苁蓉递在安雅手中,冷哼道:“没意思,在你们面前我简直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怎么说我也是堂堂镖局未来的掌舵人,现在倒好,我就像从来都没出过长安城似的。”
安雅瞥了眼桑邪,借这个机会提议道:“我看这几日雪还会继续下,不忍屏玉每日这般辛苦,想去周边走走,阿瑶可有什么好提议?”
“下雪天这么冷,自然是要去个温暖的地方了,去骊山泡温泉如何?在那里爹爹专门买了块儿地,建了别院。”卓瑶听安雅提出郊游的想法,突然来了兴趣,“不过现在出发,这一来一回起码要花半个多月的时间,阮姐姐可以吗?”
安雅对卓瑶的提议露出满意之色,点头道:“等屏玉回来,我问问她。”
日落西山,卓瑶和桑邪早早回去做准备,天空又飘下了雪花。安雅煲好汤,披上白色毛绒斗篷,撑起竹伞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穿过竹林,来到密林间,她撑着伞,挺拔漠然的身姿停在漫天的白雪下,盯着眼前拎着药箱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身影,就这样看着,望着……仿佛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有什么无形的重物压在心里,迫使她心头涌起一股热潮,毫无预兆的眼泪就这样滑落。
明明自己不怕冷,为什么就这样看着她,心里的热在慢慢地降温,就连身体流的血也开始变凉。
那深入骨髓里的东西呢,安雅自己问自己,也会跟着凉吗?
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