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没忍住,跑上前踮脚亲了亲燕羚的唇,在后者僵硬如石的反应中,缓缓离开他,“去吧,等侯爷好一些了,我们一起去看烟火。”
那时候,也该过年了。
燕羚龇牙,笑出一口炫白整齐的贝齿,“好,就这么说定了!”
……
燕羚回到燕牧这边,发现他还没睡,但是神思相当清醒,半点不像个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
“爹,你怎么还不休息?”他问道。
燕牧摇了摇头,“不困。而且,爹死过一次之后,很多事情像是豁然开朗了,所以爹得趁此机会捋一捋。”
“哦。”很显然,燕羚的心思飘忽,将燕牧往床内侧挤了挤,自己便顺势躺下了。
脑子里满是那个带着香气的吻。
手指忍不住覆在唇上,嘴角一点点笑容弥漫,整个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燕牧想了关于薛定非的事儿,那孩子没死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而且还有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疯狂念头。
一抬眼,看见自家儿子这般神思不属的模样,燕牧一怔,旋即伸脚戳了戳儿子,“你怎么回事,笑得那么孽障?你爹我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你就这么开心?”
燕羚哼唧,“哎呀不是的爹,我这是……”说到这儿只能戛然而止,一方面根本说不出口,另一方面,那就是一种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燕牧眼神闪了闪,已经差不多猜透儿子心思的他,乐不思蜀。
臭小子,还藏着掖着呢,想他当年追求他母亲之时没经历过咋地?
燕牧心里说不上对尤玥满不满意,反正只要儿子喜欢的,就都是好的。不过和姜家那丫头比起来,这个尤玥对羚儿,显然是更加上心的。
两情相悦,便是孩子们最好的造化。
想到这儿,燕牧忽的故意沉声开口,“羚儿,那你让爹在你及冠礼之后,立马去姜家提亲,现在还提吗?”
燕羚翻了个白眼,他爹就是故意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转过身,面向床外,背对着燕牧:“提的。不过不是去姜家,而是去尤家。”
柠柠拒绝他后,他就已经打消了提亲的念头。
只是一直还没和父亲说。
“哦?”燕牧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意埋汰儿子,“你小子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成亲可是大事,你确定想好了没有?”
燕羚闻言脸色微黑,“爹,你烦不烦,受伤都堵不住您的嘴!”
“哈哈~”
本该愁云惨雾的燕府,一反常态欢声笑语不断。
第二日一早,燕牧便能下地了。
谢危昨夜和皇帝商讨了大半夜,宫门都已经下钥,本不能再出宫,但他实在担心燕牧的伤势,便还是想方设法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