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刘常的屋子,此时刘恬儿已被搬到床上,依旧是那般可怖的形状,韩鸿雪神色一凝,从怀中掏出方帕裹住手,小心翼翼搭上刘恬儿的手腕,沉吟片刻,他忽然站起身急向后退,肃声道:“快离开这间屋子!”
所有人被他动作一惊,场面有短暂静止,等众人反应过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转眼一哄而散,逃命似地往门外冲。
等他们退入院中,韩鸿雪按照事前与秋晚商量好的说辞解释了病症,说此病稀有,被某些地方称作“不过七夜”,意思是得了此症过不了七夜便会病发,又一夜就会病亡。而此病病源通常在动物体内,野兽携带病气不会传染,可一旦野兽死去,尸体会污染邻近土地与植物,人若误食便会患病,且能够通过呼吸与接触过给他人。
这番话几乎让刘常崩溃,那日刘恬儿逃跑,他们晚了一个时辰才追上,期间对方吃了什么已不得而知,他早上还碰了刘恬儿,还忍着恶心抱着她躺上床……
他仿佛看见腥臭的脓水向潮水一般涌向他,上下左右都是无处逃生的绝望!不仅仅是他,其余人听闻呼吸也会传染,顿时哭天抢地,村子就那么小,他们又怎能逃过?一名男子惊急地抓住韩鸿雪衣领:“你没骗人?!”
韩鸿雪默默直视他,也不说话。
村长忙将人拉住,满是歉意道:“年轻火气重,秀才公勿要见怪,小老儿代他向您配个不是。”那村长躬下腰,韩鸿雪不避不让,只听对方又问:“秀才公可能治此症?”
韩鸿雪整整衣衫,镇定道:“你们无须担心,若病气只是潜伏,我内子擅于针灸之术,再服用我配置的药方,即可为你们驱除病气。只是方才那女子病症已显化,若不处理,病气则源源不断。”
在众人央求下,韩鸿雪将药房交予郎中,对方确认药方无害后便煎药分给村人服食,秋晚又替他们一一施针,施针过程虽让人疼痛难耐,好似锉刀磨骨、尖刺戳心,有些人甚至痛到当场失禁,但针灸结束,大多人顿觉神清气爽,对韩鸿雪所说深信不疑。
阿常只道自己保住了性命,又生龙活虎道:“我这就去烧了那个贱人!”
“无用,病气已深入脏腑骨骼,骨灰一样带毒,甚至更不便处理,一旦污染水源,百兽村危矣。”
“那、那怎么办?往山里埋了?可一样会污染啊?咱们村里都是猎户出生,这以后还怎么敢进山?”有人着急道。
“你们必须送她入县城,城中有专门处理高危患者的地方。”
对于韩鸿雪的提议,却无人敢应,他们谁还敢靠近刘恬儿?纵然韩鸿雪承诺,经他一番治疗,多半不会再被传染,但凡是总有万一,谁也不愿冒险。
事态发展至此,都在韩鸿雪预料中,刘恬儿的病不过是秋晚使的手段,看起来吓人罢了,至于所谓的药方和针灸,更是秋晚泄愤的借口,不但没什么去病功效,还会短暂催发他们的精力,于长远不利。
他也不多话,只拱手道:“此事已了,我与内子这便下山,告辞。”
不顾村人挽留,两人相携离开。他们推断村人警惕,若他们主动提出带走刘恬儿,村人多半不许,但他们说走就走,反到会让村人心慌惧怕。
果不其然,等他们走了一段路,背后忽然有人叫住他们。
来人是村长的儿子并几个青年,尴尬地拜托他们帮忙将刘恬儿带下山,韩鸿雪表现得很不情愿,那几人见他这般态度,心里最后一丝怀疑尽去,赶不及就要甩锅,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
秋晚适时露出同情之色,小声道:“夫君,村民都是些老实人,心里害怕是必然的,你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