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少年纤细的脖颈,随后停在他锁骨处,含笑道:“这里有一个桃花形状的胎记,看得见吗?”
景霁问道:“你说桃花?”
陈道真不置可否。
景霁若有所思的蹙起眉,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细碎的线索缠成一团,而线头就在他的手边,正当他抓住线头准备抽丝剥茧之时,思绪又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陈道真伸出舌头,用舌尖轻轻的舔过那桃花印记。
景霁猛地推开他,大眼睛瞪的滚圆,愠怒中又带着一丝委屈,他吸了吸鼻子软软的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不、不那样了。”
陈道真失笑:“哪样?快起来,别着凉了。”
景霁咕哝两声,也不知道是在骂什么,模样又气又急。
陈道真无奈的摇了摇头,等他梳洗好便带着他外出走走。
景霁觉得脑子里乱的很,脑海里一会儿出现画像中的女子,一会儿又想到自己锁骨处的桃花印记,又想到这似乎是在梧州,可昨天不还在荆州吗?
景霁想的脑子生疼,干脆晃了晃脑袋,什么都不想,他想或许是睡多了,脑子糊涂了。然而他才这么想完,又觉得一阵倦意袭来,困得厉害。
陈道真牵着他慢慢地走,景霁一会儿就困了,几乎是整个人都靠在了陈道真的身上。
走到河边的时候,景霁困得眼皮都分不开,扯着陈道真的袖子哀求道:“我有点困,在河边坐一会儿吧。”
陈道真淡淡的点头,带着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景霁几乎是立刻钻进了他怀里,靠着他舒舒服服的闭上眼。
陈道真浑身僵硬,半晌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景霁迷迷糊糊的开口道:“如果我睡死过去了,你一定要喊醒我,我还没......”
“好。”陈道真哽咽的低声答应,“陈师兄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都会做到,景儿你放心。”
酒鬼头和林子宵用那几匹病怏怏的马儿加了些银子换回了几匹好马。
两人刚回到客栈,还没踏进门,就见陈道真背着睡过去的少年回来了。
酒鬼头烦躁的挠挠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他那情根深种的小师父。
正郁闷着,就听陈道真道:“收拾东西,我们立刻上路。”
酒鬼头惊的瞪大眼,这不还没休息呢么!不过他小师父可不是好惹的,酒鬼头一拍脑门,硬气道:“我老酒鬼就舍命陪师父!师父你等着,我去买些吃食就走。”
林子宵垂下眼,不忍心看景霁的脸。
马车颠簸的离开了梧州,在黑暗中急速的前行。
酒鬼头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压低声音道:“累死老子了,这路也够颠的。”
林子宵道:“照这种速度,再几天就能到盘坡村,到时候离无欲之地就近了。”
酒鬼头闷不出声,他打了个哈欠,摇头道:“别说景兄弟,老子也困得不行啊,这病是不是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