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热得仿若同徐卷霜熟识。
徐卷霜左胳膊一僵,思忖利弊,选择了没有挣开。
那妾室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徐卷霜叫什么,哪里人,什么身家。徐卷霜均照实答来,妾室问一句她答一句,不多言,但也不扯谎隐瞒。
妾室问了几句,又笑着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她三言两句,竟干净利落地将裴峨的妻妾情况全给徐卷霜介绍清楚。
眼下挽着徐卷霜的妾室名叫碧荷,她跟上次在院中始终闷声的秀色一样,以前都是裴峨的通房丫头,十三四岁就跟了裴峨。
或者说,裴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要了她们。
裴峨十五岁的时候,碧荷与秀色同时怀孕,按理说正妻尚未进门,这两个早到的孩子是该打掉。但老太君经不住裴峨软磨硬泡,自己也想要抱孙子,就准许了碧荷秀色把孩子生下来。
秀色难产,虽落下个男婴,却是死胎。碧荷也生的男孩,生龙活虎的,老太君大喜,给他起名裴嘉卓。
两年多前裴峨的正妻进门,实应将早前的通房丫头们遣散,但裴家重情重意,宅厚的老太君念及碧荷秀色到底是给裴峨生过孩子的人,便将两人抬了房,做了妾室。
徐卷霜默然,不发表自己的态度。她旁边的琵琶听着却按耐不住,想起昨夜说得那什么“玲珑夫人”,就开口问碧荷:“那玲珑呢?”
碧荷浅浅一笑:“玲珑以前是院子里的姑娘,同爷相好多年,爷也努力了多年。终得老太君首肯,去年将她纳进了门。”
“什么是院子里的姑娘?”琵琶旋即反问。
“琵琶!”徐卷霜低斥一声,示意琵琶不要再多言——因为王玉容母亲李氏的原故,徐卷霜顷刻就领悟了玲珑的出身。
碧荷又是浅浅一笑,她言语温柔,神色善意,倒是浑不在意:“爷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两个人能在一起,我真心替他们高兴……”碧荷说到这里低了头,声音有些干:“……爷,终究是最喜欢玲珑姐姐的。”
她面色上看起来在极力掩饰,但依旧藏不住丝丝落寂。
正是这几丝落寂看得琵琶心都软了,当即挽了碧荷的胳膊,鼓励安慰她道:“不会的!夫人您这么善良大度,爷心中最深藏的肯定是你,那什么玲珑什么的,你别担心!”
碧荷对琵琶再次报以浅笑。
徐卷霜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气:琵琶十有八}九是受蒙骗了。
一路上徐卷霜虽然不发话,但碧荷的举动神情她都看在眼里:昨日院中,守孝的大场合,众人都在场,碧荷便寡言少语,只在关键时刻出来发话,颇识大体。今日碧荷私下遇着徐卷霜,却似一日之间就变了性格,话语不断,话末总留个扣子,等着徐卷霜发问。结果徐卷霜不接口,果然,碧荷还是按照她自己的思路讲下去,非要将裴峨妻妾的情况都告诉徐卷霜。
再甚者,碧荷的表情做得太精致,让徐卷霜隐隐觉得她在演戏。
徐卷霜暗想了会这些裴峨内宅的勾心斗角,顿觉头疼。
“小少爷生得极好,姿章卓绝。”为了转移话题,避免琵琶再被碧荷误导,徐卷霜违心地恭维了一句长相平凡的裴嘉卓。
碧荷一听眉开眼笑:“主要是咱家爷卓绝,嘉卓就是爷模子里刻出来的!”
徐卷霜点头应承,有些心累。
还好路途终有尽头,几人到了东院,徐卷霜终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