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妻三人,朗声问道:“敢问祖母,大伯,大伯母,裴家送来王家的礼物,可厚到能称作‘聘礼’?”
徐卷霜前方三人,无一人应答。
众皆心知肚明,娶妻方才能够下聘,送的礼物再少,也能称作‘聘礼’。纳妾,就算礼物再厚重昂贵,也仍是‘买办之资’。
要称‘聘礼’?律例规定妾室没有这个资格。
徐卷霜自己不察,她唇角又不知不觉讽刺般勾了起来。
这笑容被王妻瞧见,随即就反讽徐卷霜:“呵呵,姿姑娘这般笑,到像是摆出了死也不做妾的姿态呢!”
“我怎么会死呢?”徐卷霜望向王妻,她目光平静无澜,王妻却被慑得往后退了半步。
“千古艰难唯一死。”徐卷霜说:“我是惜命之人。”
徐卷霜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之后数天,她不吵不闹,好吃好睡,并不折磨自己的身体。
说她心中禁得住绵绵阵痛,那是假,只不过不表露出来罢了。
王家中真正忧心徐卷霜要去做妾的,只有王玉容和香絮,琵琶三人。
王玉容愁眉不展:“玉姿,等你去了裴家,我叫香絮同琵琶一道陪你去。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若受欺负,多一个人也能够多一份照应。”
徐卷霜摇摇头,多谢王玉容的好意。王玉容在家中自顾不暇,她又怎会带走与堂姐唯一相依的香絮。
“那……那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入火坑啊!”王玉容急得心肺皆躁,跟自己挨了王老太太板子一般疼。
徐卷霜微垂眼睑,沉寂不语。
她得知自己要给裴峨做妾之后,起初一两天陷于自怨自艾,后来静下心来,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可以救她一把。
徐卷霜深吸一口气,似濒死的鱼做最后一招挣扎。她告诉王玉容自己的想法:“二堂哥每日皆可得见玄郡王,我想托二堂哥给郡王殿下带个口信,求郡王殿下出面,兴许还有得回转的机会。”
徐卷霜口中所说的二堂哥,便是王玉容一母同胞的弟弟,李缀玉所出的庶子王璟。
王璟现任玄郡王府主薄,算是五皇子段秦山的半个入幕之宾。
“玉姿,我怎么没有想到!”王玉容情不自禁一拍巴掌,旋展笑颜:“我怎么忘了,阿弟能够供职郡王府,还是你向五殿下引荐的!”王玉容越说越激动,抓着徐卷霜的手,言之凿凿:“五殿下同你关系那般好、那般好,肯定会帮你这个忙。”
王玉容一连用了两个“那般好”,事实上却一点也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没有留言tot
5第四回
徐卷霜的父亲王远乔,做司农寺卿之前任过三年国子博士,因为才学出众,被特地指派教导五皇子段秦山。
徐卷霜自三岁起就与段秦山相识。王远乔去世后,五殿下念及恩师情谊,仍与徐卷霜保持联络,一直来往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