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闻珏后续再做复健活动身体可能会有些痛,也会更吃力。但还是要咬牙坚持下去,不然等身体退化再想恢复就困难了。
交代好事项后,训练师跨上箱子准备去赶公交车,见闻珏要出来送他,连忙摆手:“外面风大,您别出去了。”
“那我就不送了。”
他走之前又回头,隔着玻璃窗望了眼闻珏。
半个太阳已经落进地平线,闻珏陷在阴影里,让人觉得苍白。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闻珏像是那只失去栖息地,而飞走的水鸟。
落在一个冷冰冰的四角建筑内,像鸟被困在牢笼。
肌肉关节被彻底放松后,闻珏确感轻松不少,晚上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来了困意。
似睡似醒间做了许多梦,梦见许多事,可一件也没记住。
意识再渐渐清醒时,感觉后背贴了个带着凉意的身体。
闻珏睁了眼,才发现宁嘉青不知何时回来,又何时上了床,在背后抱着他。
应该没有太久,发梢还带着湿意,浴液的清香久久不散。
但仔细闻,还是会有酒味。
听见后面呼吸平稳,片刻后闻珏费力地转过身,摆正扭曲的双腿。
睡觉翻身,对正常人来说轻而易举。
而对截瘫的闻珏来说,几乎花费了七八分钟才顺利做成,与侧躺着的宁嘉青面朝面。
虽然他还睡着,但能感觉到怀里的空缺,下意识地向前抱紧闻珏。
像是即使在睡梦中,也害怕他离开。
闻珏看他许久,忽地向前,轻吻落在紧皱的眉间。
一个吻平不了皱痕,如同消不了两人间的隔阂。
闻珏无声地说,“可是嘉青,你会害怕。”
空气安静良久。
“我也会怕。”
第55章他见过阿暹
年假修满的前一天晚上,陆炡落地新加坡。
本想利用一天时间复盘一下手头上的事再回岗,却接到了部下检察员的电话,说他休假期间有几个重要的庭审得等他决定。
翌日上午十点钟,陆炡到检察署时,检察员已经抱着文件在办公室门口站着了。
陆炡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一边进办公室一边翻着,“我怎么没听说最近有重大案子,这么着急等着我审。”
翻了十几页,全是普通刑事案件,并且检察取证工作已完成签字。